林墨买了一束白菊,去烈士陵园祭拜了晚晴的未婚夫。她在墓前说了很多话,告诉晚晴的未婚夫,晚晴一直在等他,从来没有忘记他。
回到老宅时,已经是晚上了。林墨走到后院,那扇木门依然敞开着。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门里一片漆黑,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林墨打开手电筒,看到里面是一个不大的房间,角落里放着一张破旧的床,床上躺着一具白骨,旁边散落着一些衣服碎片,正是1942年流行的学生装。
林墨知道,这就是晚晴的遗体。她走上前,轻轻抚摸着白骨,心里充满了愧疚。“姑姑,对不起,我来晚了。”
“姐姐,你来了。”晚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墨回头,看到晚晴站在门口,脸色比以前柔和了许多。“我知道了,他牺牲了,”晚晴的眼泪流了下来,“我不怪他,他是英雄。”
“姑姑,对不起,祖父他……”
“我不怪祖父了,”晚晴摇摇头,“他也是为了救我,只是方法错了。
第五章 执念
晚晴的身影在手电光里忽明忽暗,像被风吹动的烛火。她飘到白骨旁,伸出半透明的手轻轻拂过颅骨上的裂痕,那是当年火灾留下的印记。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死了,”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那天我在门里听到了消息,送信的士兵就在墙外哭。可我不肯信,总觉得他会回来敲那扇门,像从前那样给我带桂花糕。”
林墨的心像被浸在冰水里。她看着晚晴的侧脸,那些狰狞的伤痕正在慢慢褪去,露出原本清秀的轮廓。“你等了八十年,就是为了这句话?”
“不只是等他,”晚晴转过头,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微光,“我还在等一个真相。祖父封门那天,我听见他跟道士争吵,道士说‘此女魂魄已被阴物吞噬,留着是祸根’,可祖父哭着说‘那是我的女儿啊’。”她忽然笑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变成黑色的水珠,“原来他到最后都在犹豫,我就知道他不是真心想烧死我。”
林墨忽然明白,晚晴的执念从来不是报复,而是被至亲抛弃的委屈。她蹲下身,从包里取出一个红布包,里面是她在档案馆找到的另一样东西——一枚嵌着蓝宝石的戒指,是当年晚晴的未婚夫送她的定情信物,火灾后被消防员从灰烬里捡出来,一直收在林家的旧物箱里。
“这是他留给你的。”林墨把戒指放在白骨旁,月光不知何时从屋顶的破洞漏下来,刚好照在蓝宝石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晚晴的呼吸急促起来,她颤抖着想去碰戒指,手指却一次次穿过冰凉的金属。“我碰不到了……”她的声音哽咽着,“我已经不是人了。”
“你可以放下了。”林墨轻声说,“他知道你等了他一辈子,他会记着你的。”
晚晴忽然捂住脸,发出压抑了八十年的哭声。那声音不像之前的凄厉嘶吼,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震得木门都在嗡嗡作响。墙角的蛛网簌簌落下,积灰的地面裂开细纹,涌出带着桂花香气的白雾——那是1942年秋天,晚晴总爱在院子里晒的桂花。
“你知道吗?这扇门原本是祖父为我建的花房,”她哭了很久才抬起头,眼眶里淌出透明的泪,“我小时候总咳嗽,他说南方的花能养人,就亲手雕了这扇门。后来那道士说花房通着阴沟,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他才把花全拔了,砌了墙。”
林墨这才注意到门板内侧的雕花里藏着细小的凹槽,那是用来排水的设计。原来这扇被视为禁地的门,最初盛满了一个父亲的疼爱。
就在这时,手电突然灭了。黑暗中,林墨感到有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晚晴的声音贴在耳边响起:“姐姐,我要走了。但这门里的东西,你得小心。”
“什么东西?”林墨的心跳骤然加速。
“当年道士没说错,花房底下确实有东西,”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是个被埋了百年的怨魂,我被关进来时,它就缠上我了。祖父放火不是为了烧我,是为了烧它……可它没死,只是被烧得更凶了。”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林墨感到脚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低头时借着月光看到,那些从裂缝里涌出的白雾正在变黑,像被墨汁染过的棉絮,还带着焦糊的臭味。
“它醒了!”晚晴的声音陡然拔高,她猛地推开林墨,“快走!用桃木钉封门,别回头!”
林墨被推得踉跄后退,撞在门框上。她看到那些黑雾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指甲像烧红的铁钩,狠狠抓向晚晴的后心。晚晴发出一声惨叫,身影瞬间变得透明,却仍死死挡在白骨前。
“姑姑!”林墨抓起地上的桃木钉,想冲过去帮忙,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原地。她眼睁睁看着黑雾缠绕住晚晴,那些刚刚褪去的伤痕又爬满了她的脸,甚至比之前更狰狞。
“我早就不是人了,还怕什么魂飞魄散!”晚晴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决绝,“你困住我八十年,也该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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