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一阵冷风突然吹过我的后颈,我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回头。只见那白布突然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皮肤下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手腕上戴着一个银色的镯子,镯子上刻着一朵莲花,花瓣的纹路很精致,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幽幽的光,像是活的一样。
我吓得浑身一僵,手电筒“啪嗒”掉在地上,光线对着天花板,照得那些纵横交错的管道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厉鬼。我想捡手电筒,可脚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挪不动。这时,那截手腕动了动,缓缓抬起,手指微微弯曲,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我再也忍不住,尖叫着转身就跑,后背撞到了冷藏柜,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可我顾不上疼,连滚带爬地冲回值班室,反锁了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敢从猫眼里往外看。太平间里静悄悄的,第三张床上的白布又恢复了原样,平整地盖在上面,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可地上那支手电筒还亮着,光线斜斜地照在地上,提醒我刚才看到的不是梦。
我拿起老王头给的那本守则,翻到后面,发现最后几页空白纸上用铅笔写着几行字,字迹潦草,像是在极度恐慌中写的:“第三张床的东西会动,它在找镯子……别让它找到……血,好多血……”后面的字迹被反复涂抹,黑糊糊的一片,只剩下几个模糊的“床底”“骨头”的字样,像是写字的人写到一半突然被什么东西打断了。
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表哥周明来接我,他看到我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吓了一跳:“你昨晚咋了?跟丢了魂似的。”我把夜里看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他,他皱着眉,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沉默了很久才说:“其实,老王头之前也提过第三张床的事,只是没细说。这床十几年了,一直摆在那儿,没人敢动。据说,十几年前,医院有个叫李婷的护士值夜班,半夜去太平间拿东西,之后就失踪了,监控只拍到她进了负二层,没拍到她出来。最后,警察在第三张床上找到了她的镯子,就是你说的那个莲花镯,人却没了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只莲花镯子,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护士……后来找到了吗?”表哥摇摇头,把烟蒂踩灭:“没,查了半年都没线索,成了悬案。从那以后,太平间就多了这条规矩,不许碰第三张床。老王头也是因为这事,吓得快神经了,才申请退休的。”
我看着太平间的门,那扇厚重的铁门像是一张怪兽的嘴,随时会把人吞进去。可一想到房租和下个月的生活费,我又犹豫了。这份工作薪水不低,要是辞了,我真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么赚钱的活儿。咬了咬牙,我对表哥说:“我再干几天看看,实在不行,我再辞。”
表哥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串佛珠递给我:“这是我妈去五台山求的,你戴上,能保个平安。夜里要是有不对劲,立刻给我打电话,别硬扛。”我接过佛珠,珠子冰凉,贴在手腕上,稍微安心了点。只是我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更恐怖、更诡异的事,还在后面等着我。
第二章 镯子与渗血的墙
接下来的三天,夜里还算平静,第三张床没再出现异常,可我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那本守则上的潦草字迹总在我脑子里盘旋,“它在找镯子”,到底是谁在找?找镯子做什么?手腕上的佛珠被我盘得发亮,可每次走到太平间,还是会忍不住浑身发毛。
周五晚上,医院送来一具女尸,二十多岁,车祸去世,送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被白布裹着。我按照流程登记编号,死者信息栏里写着“无名女尸”,没有家属联系电话,也没有身份证号。把她推进冷藏柜的时候,白布不小心滑落,露出了她的手,我无意间瞥见她的左手食指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位置在指节处,长度不到一厘米,和我小时候不小心被菜刀割到的疤痕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伸手把白布掀开了一点,想看清楚她的脸。当那张脸映入眼帘时,我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那是苏晴!我初中时的同桌苏晴!苏晴在初三那年失踪了,也是在夜里,说是放学路上被人拐走,警察查了很久都没找到,至今杳无音信。我盯着尸体的脸,她的眼睛闭着,睫毛很长,鼻子和嘴巴的轮廓和记忆里的苏晴丝毫不差,就连左边嘴角那颗小小的痣,都长得一模一样。
我吓得手一抖,白布掉在地上,尸体的脸完全暴露在我面前。就在这时,她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像是在笑,弧度很淡,却看得我头皮发麻。我猛地回过神,赶紧把白布盖回去,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到了身后的冷藏柜,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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