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人跑上来,他头发凌乱,脸上沾着泥,看见柳玉茹的尸体,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玉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该让你绣那东西!”
这男人是陈家的少爷陈景明,柳玉茹的丈夫。他前几天去了外地进货,今天早上才回来,刚进门就听说了柳玉茹尸体失踪的事。“陈少爷,你说的‘那东西’是什么?”我问。陈景明抬起头,眼睛通红,泪水混着脸上的泥往下流:“是……是一块绣品,玉茹嫁进来后,一直说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说要绣一块‘镇邪莲’来辟邪。那块绣品她绣了一个月,前几天她快不行的时候,还在绣,说一定要绣完。”
“那块绣品现在在哪里?”我追问。陈景明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没告诉我,只说绣完后要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问她为什么,她只说……只说如果绣品落到别人手里,会招来大祸。”
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柳玉茹的尸体从坟里爬出来,坐在梳妆台前,指缝里夹着活绣线,旗袍上的缠枝莲绣着嵌有绣线的针孔,还有她提到的“镇邪莲”——这一切似乎都和绣品有关。我走到梳妆台旁,仔细看了看桌面上的东西。梳妆台上摆着一个胭脂盒、一面铜镜,还有一个装着绣线的木盒。木盒里放着各种颜色的绣线,红的、绿的、蓝的,唯独没有银灰色的绣线。
“陈管家,少奶奶下葬的时候,穿的就是这件旗袍吗?”我问。陈福点头:“是,少奶奶生前最喜欢这件旗袍,说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下葬的时候,夫人特意让给她穿上的。”我又看向柳玉茹的手指,她的指尖很光滑,没有做针线活留下的茧子,只有指缝里夹着的那几根银灰色绣线,还在微微颤动。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喵”的猫叫,声音凄厉,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我转头看向窗户,只见一只黑色的猫蹲在窗台上,眼睛绿油油的,正盯着柳玉茹的尸体。那猫的爪子上沾着一点银灰色的绣线,和柳玉茹指缝里的一模一样。
“抓住那只猫!”我大喊一声。老赵反应最快,冲过去想抓那只猫,可猫一下子跳了下去,消失在雨幕里。老赵追到楼下,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银灰色的绣线,是从猫爪子上掉下来的。“沈先生,这绣线……”老赵把绣线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绣线的末端沾着一点暗红色的血,还有一点黑色的墨汁。
我突然想起柳玉茹手腕上的银镯子,镯子内侧的划痕里也有墨汁。难道这绣线和墨汁有关?我问陈福:“少奶奶生前有没有用过‘墨香斋’的徽墨?”陈福想了想:“有,少奶奶说写符咒要用这种墨,她前阵子还让我去买过好几块。”
符咒?柳玉茹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懂符咒?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我再次走到柳玉茹的尸体旁,仔细检查她的旗袍。在旗袍的下摆处,我发现了一个极小的针脚,像是被人缝过又拆开。我用镊子把那个针脚拆开,里面露出一小块白色的绢布,绢布上用墨汁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符号周围绣着银灰色的绣线,那些绣线密密麻麻地绕着符号,像是在封印什么东西。
“这符号……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老赵凑过来看,皱着眉头说,“对了,去年城西乱葬岗闹鬼的时候,有个道士来做法,画的就是这个符号,说是能镇住恶鬼。”我心里一沉,难道柳玉茹绣的“镇邪莲”,其实是用来封印恶鬼的?而她指缝里的活绣线,就是封印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柳玉茹的手指突然又动了一下,这一次,她的中指微微弯曲,像是在勾什么东西。我赶紧凑过去,只见她指缝里的银灰色绣线突然断了一根,掉在梳妆台上,断口处流出一点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那液体滴在桌面上,很快就渗了进去,桌面下传来“滋滋”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被腐蚀。
“不好,快把尸体抬出去!”我大喊。可已经晚了,柳玉茹的身体突然开始抽搐,她的皮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旗袍的布料被撑得鼓了起来。她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珠是纯白色的,没有瞳孔,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嗬嗬”的声音。
“诈尸了!”陈福尖叫起来,转身就往楼下跑。老赵也慌了,拔出腰间的佩刀,对着柳玉茹的尸体。我却盯着柳玉茹的嘴,她的嘴里似乎含着什么东西。我用镊子撬开她的嘴,从里面夹出一根银灰色的绣线,绣线的末端拴着一个极小的布娃娃,布娃娃的脸上用墨汁画着一个符号,和绢布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布娃娃一被拿出来,柳玉茹的身体就停止了抽搐,皮肤下的蠕动也消失了。她的眼睛重新闭上,脸色恢复了之前的苍白,只是嘴唇上的红色淡了许多。我拿着布娃娃,仔细看了看,布娃娃的身上绣着缠枝莲,针脚和柳玉茹旗袍上的一模一样,只是莲花的中心没有针孔,而是缝着一块小小的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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