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儿,那东西是你爹惹来的。当年他在外做生意,捡了一个玉佩,回来后就变了。他开始失眠,开始说胡话,说看到了一个穿红衣裳的女人。后来,他就疯了,把自己关在屋里,天天用刀划自己的胳膊,说要给那女人献血,说这样她就不会来害我们了。”
血从纸页里溢出来,流到地板上,汇成一条小溪,朝着我的方向流过来。我想站起来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动不了。血水爬到我的脚边,浸湿了我的袜子,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脚底往上爬,像是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抓我的腿。
“娘把玉佩扔了,可那东西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它开始缠你,每晚都在你房间外面哭,说要带你走。娘没办法,只能逼你离开,让你去城里,离这里越远越好。”
书还在翻页,血越渗越多,房间里的腥甜味浓得让人窒息。我看到书的边缘开始发黑,像是被火烧过,而且有黑色的雾气从书页里冒出来,慢慢汇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红衣裳,和我梦里的女人一模一样。
“读下去……”女人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把信读完,你就知道真相了……”
人影慢慢靠近,我能看到她脸上的血痕,一道道,像是被刀划的。她的眼睛是空洞的,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里面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蠕动。她伸出手,手是苍白的,指甲又尖又长,沾着暗红色的血,朝着我的脸抓过来。
我闭上眼睛,绝望地尖叫,这次终于发出了声音,声音嘶哑,像是破了的风箱。就在这时,书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像是纸页被撕裂,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我睁开眼,女人的人影不见了,黑色的雾气也消失了,地上的血水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地板干干净净。只有那本书还躺在地上,纸页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在左边,一半在右边,上面的血渍慢慢褪去,变成了暗黄色,像是干涸了很久。
我喘着粗气,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腿还是软的。我走到书桌前,捡起那本书,撕成两半的纸页上,字迹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些断断续续的笔画。可我分明看到,最后一页上,有一行清晰的字迹,像是用刀刻上去的:
“它需要一个替身,读完信的人,就是下一个。”
我吓得手一抖,书又掉在了地上。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像是那个旧货市场的摊主:
“小伙子,你是不是打开那本书了?是不是看到血了?”
“是……是你?”我声音颤抖,“你到底是谁?这书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本书是民国时期的,主人是张家的媳妇,叫李秀英。”摊主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丈夫在外做生意,捡了个陪葬的玉佩,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那东西附在玉佩上,要张家的人偿命。李秀英的儿子被吓得大病一场,她没办法,只能逼儿子走,自己留在家里,写了那封家书,想告诉儿子真相,可刚写完,就被那东西害死了,血渗进了书里,变成了诅咒。”
“那……那些买主呢?”我问。
“都死了,”摊主说,“第一个买主,读完信的当晚,就用刀划破了自己的喉咙,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那本书,脸上带着笑。第二个,失踪了,警察找了半年都没找到,只在他家里发现了一滩血,还有那本书。第三个,疯了,天天说看到穿红衣裳的女人,说要给他献血……”
我听得浑身冰凉,挂了电话,只觉得天旋地转。原来我不是第一个被这书缠上的人,也可能不是最后一个。我看着地上的书,突然觉得它像是一张嘴,在等着我掉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失眠,总觉得有人在我耳边哭,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就是那个穿红衣裳的女人。我不敢关灯睡觉,可就算开着灯,也觉得黑暗无处不在,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差,脸色苍白,浑身无力,而且指尖总是莫名其妙地流血,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的,伤口很小,却止不住血,血的颜色是暗红色的,带着腥甜的味道。
我知道,那东西开始缠上我了。我想把书扔掉,可每次把它扔出去,它都会莫名其妙地回到我的书桌抽屉里,而且书皮上的血字会变得更红,渗血也越来越频繁。
有天晚上,我又听到了女人的哭声,这次不是在耳边,而是在门口。我鼓起勇气,慢慢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站着一个穿红衣裳的女人,背对着我,头发很长,垂到腰上。她的肩膀在发抖,像是在哭。突然,她慢慢转过身,脸贴在猫眼上,我看到了她的眼睛,空洞无神,流着暗红色的泪。
“读下去……把信读完……”她的声音从猫眼传进来,带着一股寒气,“你逃不掉的……”
我吓得后退一步,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像是用头撞门,声音沉闷,却带着一股穿透力,震得我的心脏都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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