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凡咬碎了牙！停止？停下就是等死！二十四小时后爆体而亡！他脑海中闪过父亲那句“要对得起良心”，那是他冲出去救小女孩的原动力，也是支撑他在这地狱开局里挣扎的唯一信念！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没找到回去的路，还没搞明白这操蛋的世界！
“给老子……冲！”呼凡在意识里发出无声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他不再去管什么成功率，不再去管什么永久损伤！他集中了全部意志，将灵魂深处那股因为强行绑定功法而带来的、同样狂暴蛮横的力量碎片，也强行融入那微弱的本能力量之中！
这一次，他感觉那股力量不再是烧红的烙铁，而是一柄烧红的、带着锯齿的钢锉！更加粗暴，更加痛苦地在他的筋脉里疯狂地锉磨、推进！
“嗬…嗬…”呼凡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身体筛糠般颤抖，豆大的汗珠混着污泥滚落。他感觉自己像是在用血肉之躯去钻开一座钢铁大山！每一步都伴随着筋断骨折般的幻痛！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这非人的痛苦彻底撕裂意识时——
“叮！检测到宿主濒死状态下爆发的顽强意志力，符合《九牛二虎劲》‘九死一生’的核心奥义（雏形）！功法契合度微弱提升！”
“检测到宿主筋脉正经历‘毁灭性’锤炼，符合《九牛二虎劲》‘破而后立’的基础理论（极端版）！筋脉韧性被动+0.0001%（持续衰减中）！”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持续下降！濒危！请立即补充高能量物质！”
一连串系统提示音在剧痛中炸响，信息量巨大，但核心意思呼凡懂了：他这种自残式的蛮干，歪打正着地摸到了一点点功法的门槛，代价是离死更近了！必须吃东西！
呼凡猛地睁开眼，眼睛因为剧痛和意志的极致燃烧而布满血丝，如同恶鬼。他看向旁边——老乞丐已经啃完了那半块馒头，正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上的碎屑，浑浊的眼睛又茫然地望了过来，带着一丝……没吃饱的渴望？
“大爷……还想吃吗？”呼凡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老乞丐没说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肚子又适时地“咕噜”了一声。
呼凡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和筋脉的灼烧感，再次将意念沉入煤球空间。这一次，他死死锁定了空间角落里那根油光锃亮、散发着致命诱惑香气的——鸡腿骨！上面残留的肉丝，此刻在他眼里就是续命的仙丹！
“出来！”意念集中，灵魂撕裂般的痛苦再次袭来，但被求生的意志强行压下！
嗡！
那根带着诱人光泽的鸡腿骨，凭空出现在呼凡满是污泥的手掌中！
瞬间，一股比馒头浓郁十倍、霸道十倍的肉香，如同实质的炸弹，在这充斥着腐烂和馊臭的角落里轰然炸开！油脂的醇厚、烤肉的焦香、混合着某种秘制调料的奇异芬芳，霸道地驱散了所有污浊之气，钻入每一个嗅觉细胞的深处！
老乞丐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圆了！瞳孔深处爆发出如同饿狼看到鲜肉般的绿光！他那枯瘦的身体猛地绷紧，口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淌了下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极度渴望的声音！他甚至下意识地向前倾了倾身体，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抢夺！
呼凡自己也被这香气冲得头晕目眩，腹中馋虫疯狂造反。但他强忍着立刻啃下去的冲动，他知道，这是他现在唯一的筹码！
“大爷！”呼凡的声音带着一种虚弱的诱惑力，他晃了晃手中的鸡腿骨，“想吃这个？香吧？想不想吃？”
老乞丐疯狂点头，口水滴答，眼神死死锁定鸡腿骨，仿佛那是世间唯一的珍宝。
呼凡嘴角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想吃可以……但您得帮我个忙……”他艰难地指了指巷子更深处，“帮我……警戒……后面……有没有一个穿白衣服、很凶很冷的女人追过来……要是……要是发现她来了……您就……咳……就大声喊……或者……跑……”
呼凡也不知道这老乞丐能不能听懂，能不能做到。但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用一根鸡腿骨，雇佣一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老乞丐当人肉雷达，赌的就是他对食物的渴望能战胜对女剑仙的恐惧（如果他有的话）。
老乞丐的目光艰难地从鸡腿骨上移开，茫然地看了看呼凡指的方向，又看了看呼凡，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复杂的交易。他那布满污垢的脸上，眉头（如果那堆褶皱算眉头的话）紧紧皱起，仿佛在进行一场无比艰难的思想斗争。
几秒钟后，他猛地吸溜了一下快流到下巴的口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大概是为了吃的），然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喉咙里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音节：“……嗯！”
交易达成！
呼凡心中稍安，不再犹豫。他立刻低头，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口咬向那根油光锃亮的鸡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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