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窗帘洒在姜小帅的脸上。
姜小帅悠悠转醒，他下意识地将手往身边摸索过去，入手的却是一片彻骨的冰凉与空荡荡的触感。
那冰冷的感觉瞬间顺着指尖传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睁开双眼，目光有些呆滞地落在旁边那空了一半的枕头之上。
他就那样怔怔地盯着，好几秒的时间里，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床上。
卧室里安静到他只能清晰地听见自己那“砰砰”跳动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是沉重的鼓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坐起身来，一只手无力地揉着隐隐作痛的后腰。
昨天晚上似乎有点过了，钝痛感让他差点直不起来腰。
姜小帅侧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被郭城宇充好了电，但没有什么信息进来。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下了床，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却又异常沉重。
他慢慢走出卧室，到了客厅。
客厅里整洁而又安静，沙发上的抱枕摆放得整整齐齐，电视屏幕黑着，没有一丝光亮。
和自己第一天来到这里时一样。
他的目光在客厅里扫视了一圈后，走进厨房。
今天的早饭也没有。
姜小帅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像在做梦。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冰箱上那张白色的便签上。
“有事，勿念。”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眼神有些空洞，大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揭下便签，将便签揉成一团，精准地将纸团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他机械地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那水杯在手中，温热的感觉透过杯壁传递到他的手上，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他端着水杯，慢慢地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打开电视。
电视里，晨间新闻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那嘈杂的声音像是要填满这空荡荡的房间。
他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比平时更显平静，只是端着水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他知道他在看着电视屏幕，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时间差不多，拿起鞋架上郭城宇昨晚收拾好的包包，对着镜子强撑出一个微笑后出门上班了。
周末医院没什么人，一路上也没什么阻碍，姜小帅脑袋空空地径直走进了办公室，打开电脑。
电脑启动中，他看着电脑屏幕上逐渐出现的桌面图标，才像是突然回过了神。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管理见习生的同事今天正好下夜班，打水回来后见姜小帅来了，立马抱起那叠整理得整整齐齐的资料，快速且礼貌地走向姜小帅的办公桌前，将资料轻轻放在桌上。
“小帅，这是见习生们的报告，我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该检查的信息都核对过，该标注的重点也都标记好了。”
接着，同事顿了顿，继续补充道。
“城宇不需要考核，而且他也要终止见习了，所以资料里也没有他的。”
“不过其他人的资料都是全的，从基本信息到各项考核成绩，一样不落。”
姜小帅正坐在椅子上，听到同事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随口应道。
“啊？哦，好，辛苦啦。”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终止见习吗？
昨天晚上怎么没和自己说呢.....
姜小帅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对同事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今天是周末，医院门诊不用上班，姜小帅一个人值班，今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审核这些见习生的成绩。
成绩通过的见习生可以准备考虑转正，正式成为医院的一员。
而不合格的则要打回重新审核，继续接受考察。
姜小帅心里清楚，话虽如此，但以往就算自己审核通过了，这些见习生去到别的科室还是会面临其他的考核，很多时候还是会被打回去。
有不少同学在这个阶段就会因为承受不住压力，主动选择退出。
姜小帅把资料平放在桌上，开始一份一份地仔细翻阅起来。
这些见习生的报告和上一批相比，大体情况大差不差，姜小帅过得也很快。
然而，当他翻到吴所畏的报告时，姜小帅微微一愣。
吴所畏的笔试成绩排前三，实际操作考试基本上都是满分，参与的研究项目也有价值，数据报告内容也很严谨流畅。
但门诊考核那一栏，上面却清清楚楚地写着“不及格”。
姜小帅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离职的老主任。
所以吴所畏一直申请不过的报告也不只是科室主任不通过了。
有些难搞了。
思来想去，姜小帅还是选择把这件事告诉吴所畏。
大不了这个医院都不待了！带着大畏一起走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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