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斜照进办公室，为满地摞起的纸箱镶上一道金边。
吃完饭后，姜小帅和吴所畏就回到了办公室。
姜小帅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而吴所畏准备提交研究报告，他只是觉得努力了那么久，总要给自己一个结束吧。
姜小帅蹲在地上，专注地将最后几本书塞进箱子里。
每放好一本书，他都会轻轻拍一拍，确保它们摆放得紧实，之后胶带被缓缓撕开，刺耳的撕拉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而吴所畏静静地坐在长桌前，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研究报告的“提交成功”提示框悄然弹出，为他为期不短的见习期画上了一个平静的句号。
与此同时，邮箱里一封新的邮件提示突然跳了出来。
吴所畏愣了一下，点开了邮件。
发件人是他母校的教务处处长，邮件的格式十分正式。
内容是邀请优秀毕业生吴所畏回校任教，开设一门与他见习项目紧密相关的实务课程。
吴所畏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激动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我的天！师父！你快来看！！！”
他一边招呼着姜小帅，一边用手指着电脑屏幕，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姜小帅听到喊声，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电脑前。
在看到邮件内容后，眼睛瞬间一亮。
“回学校任教吗？好事啊！时间自由，还有寒暑假，正适合你这种喜欢钻研的学院派。”
“既不浪费你的专业，又能清闲点，比操心诊所强。”
他接着补充道，似乎已经替吴所畏做出了选择。
然而，吴所畏听后却沉默了一瞬。
他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果然要二选一了吗？
姜小帅看着吴所畏的情绪突然低落，也看出了他的纠结。
他轻轻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语气温柔。
“没事，你自己想想吧。”
他知道这个选择对吴所畏来说并不容易。
吴所畏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于是他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敲击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发给了池骋。
他期待着池骋能给他一些建议，而池骋只是简单地回复说回家再具体聊聊。
一下午的时间，吴所畏帮姜小帅打包好了办公室里的东西。
那些物品摆放在地上，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姜小帅在整理的过程中，突然发现，在这五年里，居然只有两箱子书是属于自己的。
这两箱子书，承载了他五年的回忆和努力。
他轻轻抚摸着箱子，心中五味杂陈。
晚上，姜小帅和吴所畏特意没让郭城宇和池骋来接他们，两人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餐馆里吃了晚饭。
就像是吴所畏来医院见习的第一天，姜小帅请自己吃了一份麻辣香锅，一杯常温双倍珍珠的奶茶。
回到池骋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吴所畏随手放下包包后，径直推开了书房的门，池骋正窝在窗边的沙发上玩手机。
“学校的事，你怎么看？”
吴所畏直接跨坐在池骋身上，将自己缩成一团，头埋进池骋肩头，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迷茫。
池骋放下手机，温柔地伸手摸了摸吴所畏的头。
其实，池骋早几天就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了这个消息，甚至连哪位教授推荐，学校有什么考量都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吴所畏什么时候会见习结束，他只是知道或许他能帮吴所畏多一个选择。
突然提起的诊所计划，是池骋意料之外的事情。
但池骋并没有直接说出结论，而是反问，语气平缓却直指核心。
“选择本身不难，只是你要想清楚，你现在想开诊所，这个念头到底是因为你真心想做这件事，还是仅仅因为……”
“那是和姜小帅一起规划的未来？”
“你舍不得的，是开诊所这件事，还是和姜小帅一起的这个状态？”
池骋能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一僵。
这下轮到吴所畏无法回答了。
是啊，他舍不得的，是那个充满挑战的诊所梦想，还是那个能天天和好友插科打诨，相互支撑的日常？
可是，诊所本来就不是自己的梦想啊。
只是姜小帅突然提起，自己秒跟罢了。
他沉默了很久，池骋也不催促，只是一下一下地顺着吴所畏的头发。
许久，吴所畏缓缓抬起头，眼中迷雾散尽，一种澄澈的坚定浮现出来。
“我想我知道了。”
另一边。
夜色渐深，客厅只亮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
姜小帅整个人蜷在沙发里，眉头紧锁，眼神紧紧地盯着平板电脑上不断变换的地图和店铺信息，手指在屏幕上不停地划动着。
屏幕发出的冷光照着他那张有些无奈又疲惫的脸。
郭城宇端着杯热茶，走了过来，他轻轻地将茶杯放在姜小帅面前的茶几上。
“帅帅，都挑一晚上了，歇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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