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清晨，雾气还没完全散去，车子沿着盘山公路缓缓向上。
姜小帅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全带。
“你说，这庙真的灵验吗？”
他忽然转头问道。
郭城宇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窗沿上，闻言轻笑一声。
“你这一路上都问第三遍啦～不是你说开业前要来拜一拜的吗？”
“这不是心里没底嘛。”
姜小帅摸了摸鼻子。
“听说这间寺庙求事业特别灵，多问问怎么了。”
“帅哥哥放心～”
郭城宇侧头看了他一眼。
“诊所的资质，设备，人员都到位了，不会有什么岔子的。”
姜小帅不服气地撇撇嘴。
“哼，有些事情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讨个彩头总没错。”
车轮碾过最后一段青石板路，在寺庙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红墙棕瓦在晨光中显得庄严肃穆，空气中弥漫着香火特有的气息，混合着山间草木的清新。
郭城宇先行下车，帮姜小帅打开车门。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大衣，衬得身形越发挺拔。
“走吧，小帅医生～趁着你说的吉时还没过～”
郭城宇语调有些轻浮，笑着朝姜小帅伸出了手。
姜小帅瞪他一眼，却还是乖乖地将手放进了他的手心，跟了上去。
大殿内香客不多，烛光摇曳着。
姜小帅跪在蒲团上拜得认真，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郭城宇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被香火熏得微微发红的耳尖，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等姜小帅起身，郭城宇才走上前，象征性地拜了拜。
他确实不信这些，但看着姜小帅虔诚的样子，又觉得陪他走这一趟也没什么不好。
“许了什么愿？”
走出大殿时，郭城宇随口问道。
姜小帅神秘地眨眨眼。
“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们在寺内的小摊前请了两个香囊，姜小帅仔细地挑选着，最后选了一个绣着“平安”字样的递给郭城宇。
“这个给你。”他语气认真，“挂在办公室里，保平安的。”
郭城宇接过那个还带着姜小帅体温的香囊，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两下，然后妥帖地收进了大衣内侧的口袋。
“走吧，再逛逛。”
寺庙依山而建，越往里走越是清幽。
绕过几重殿宇后，游人渐渐稀少，只剩下风吹过松林的沙沙声。
路的尽头，一棵巨大的雪松静静伫立在那里。
姜小快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仰起头看着这棵古树。
阳光透过针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寺庙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他的心忽然变得异常平静，连日来的焦虑和不安，在这一刻悄然消散。
“真好啊......”
他轻声感叹，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粗糙的树干。
就在他仰头出神的时候，郭城宇悄悄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
他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姜小帅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下意识地转过头。
然后他愣住了。
郭城宇正低头专注地将一枚素圈戒指套上自己的无名指。
铂金的材质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尺寸恰到好处。
“嗯？”
姜小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郭城宇抬起头，对上他惊讶的目光，唇角微微上扬。
“这个戒指虽然不是新款，不算很贵重，但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我们之间也该有个象征。”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眼神里的认真却让姜小帅心头一跳。
“诊所开业后，我们会很忙。”
“可能没太多时间考虑别的事，但有些决定，早该做了，帅帅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姜小帅的目光从郭城宇的脸庞滑到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又移回他的眼睛。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郭城宇今天愿意陪他来寺庙。
不是为了祈福，而是为了这一刻的仪式感。
风吹过雪松的树梢，发出海浪般的声音。
远处隐约传来寺庙的钟声，悠长而宁静。
姜小帅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自己指间的戒指，金属的表面还带着对方的体温。
“什么时候量的尺寸？”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哑。
郭城宇反手握住他的指尖，低笑。
“你睡着的时候。”
“你.....”
姜小帅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郭城宇轻轻翻转手掌，与他十指相扣。
“本来也是想等开业典礼再说。”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姜小帅的指节。
“但你刚好提到了要来，就觉得今天刚刚好，也是个见证。”
姜小帅愣愣地点了点头，忽然松开了郭城宇的手，低着头，有些匆忙地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郭城宇怔怔地看着他，伸出的手还悬在半空，心里掠过一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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