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者:曦 (寒 于血脉记忆深处感知并整理)
吾名曦,生而为光,承“源初”之眷,掌月曦圣剑,护佑曦光城。在世人眼中,我是希望,是象征,是行走于人间的神圣。他们向我祈祷,向我跪拜,将一切的信仰与期盼系于我身。然而,无人知晓,这光辉璀璨的冠冕之下,是何等沉重的枷锁,与……那日益逼近、令人窒息的预知。
自接任圣女之位起,某些画面便时常如冰冷的海浪,拍打我的心神。并非清晰的预言,而是碎片式的、充满绝望与黑暗的惊悸——燃烧的天空,崩塌的城垣,无尽的哀嚎,以及一尊吞噬光明的、无法名状的恐怖阴影。起初,我以为这只是力量觉醒带来的纷乱心象,但随着年岁增长,修为日深,这些画面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清晰、频繁。
我翻阅神殿最古老的禁忌卷宗,询问那些几乎与神殿同寿的隐修长老,最终在一个被尘埃与遗忘覆盖的角落里,拼凑出了一个令人战栗的真相——蚀月魔君。它并非传说,而是周期性的、悬于此界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每一次降临,都将带来文明的断层与生灵的涂炭。而上一次击退它(更确切地说,是迫使它暂时退去)的代价,是几乎耗尽当时所有的圣者与半数大陆的生灵。
而我们这一代,周期将至。
恐惧吗?是的。但我不能表现出来。我是曦光圣女,是这座城市的灯塔,若我先倒下,人心便散了。我将恐惧深埋心底,以更加严苛的方式修炼,试图在灾难来临前,将力量提升到极致。月曦剑与我心神相连,我能感受到它的雀跃与成长,也能感受到它对于未来可能到来的大战,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悲鸣。
我曾怀抱一丝侥幸,希望预言有误,希望先辈的记录有所夸大。直到那一天——
天空,毫无征兆地撕裂了。
不是雷鸣,不是风暴,是世界的布帛被蛮力硬生生扯开的声音。那裂痕之后,并非虚无,而是翻滚的、粘稠的、充满了最纯粹恶意与混乱的黑暗。阳光瞬间被吞噬,温暖被刺骨的阴寒取代,熟悉的天地法则开始变得紊乱、扭曲。
它来了。比预想中更快,更突然。
没有时间恐惧,没有时间哀悼注定逝去的和平。长久以来演练过无数次的应急预案启动,警钟长鸣,神殿卫士、城市守军、乃至所有拥有战斗能力的民众,都在最初的慌乱后,迅速奔赴预定位置。祈祷的光辉自各处神殿升起,与城市本身的守护大阵相连,构成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屏障。
我立于中央神殿的最高处,手持光华流转的月曦剑,身披由“源初之光”凝聚而成的圣辉战甲。脚下,是我守护的城市,是我挚爱的子民。身后,是历代圣女的雕像,她们的目光仿佛穿越时空,落在我身上,沉静而充满期许。
“以吾之名,唤汝之光,护此净土,万邪不侵!”
我朗声吟唱,将自身与源初之光、月曦剑的力量催发到极致。一道纯粹由光明法则构成的、横贯天地的巨大光壁,以神殿为中心展开,将整个曦光城笼罩其中!
魔潮,撞击在光壁之上!
如同黑色的海啸拍击着金色的堤坝!无数扭曲的魔物在接触到光壁的瞬间便灰飞烟灭,但更多的魔物前仆后继,用身体、用能量、用它们被扭曲的存在本身,疯狂地冲击着!光壁剧烈地荡漾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我能感受到力量在飞速流逝。源初之光在哀鸣,月曦剑在震颤。魔气的侵蚀无孔不入,不断消磨着光壁的根基。
更可怕的是,那裂痕深处,那道恐怖的意志,蚀月魔君的本体,尚未完全降临,但其目光已然投下。那目光冰冷、漠然,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高高在上,仅仅是被其注视,就让我神魂摇曳,几乎要跪伏下去。
“坚守!”我咬紧牙关,将喉头涌上的腥甜强行咽下,向所有守军传递着信念,“为了身后的家园!”
战斗惨烈得超乎想象。光壁之外,是血肉磨坊。英勇的战士们用生命拖延着魔潮的步伐,祭司们燃烧着灵魂维持着祈祷阵法的运转。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熟悉的气息彻底消失。
我看到了年幼时教导我剑术的老骑士长,被几只飞行魔物撕碎;看到了总是偷偷给我塞甜点的厨房嬷嬷,在救治伤员时被一道逸散的魔气击中,化为枯骨;看到了无数普通民众,在绝望中相互扶持,用最简陋的武器与魔物搏斗,然后倒下……
心痛如绞,但我不能分神。我是支柱,我必须撑住。
然而,力量的差距是绝望的。光壁上的裂纹越来越多,如同蛛网般蔓延。源初之光的光芒开始黯淡,月曦剑的嗡鸣也变得急促而痛苦。
我知道,守不住了。
必须为这座城市,为这些信任我、追随我的人们,留下最后的火种。
我分出一缕神念,联系上了大祭司和几位核心长老。
“准备……执行‘火种计划’。”我的声音通过神念传递,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带领所有能带走的人,从地下密道撤离。集中所有残余的源初之光,保住核心火种……那是未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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