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魔坊最深处的包间里，魔气与灵酒香混在一起，呛得人皱眉。沈夜坐在灵玉沙发上，指尖转着一枚玄铁灵瓶，目光扫过满室慌乱的魔修——最终，落在那个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的中年修士身上。
这人便是魔器贩子山本。他穿一身黑纹锦袍，腰间悬着柄低阶魔刃，见众人目光齐聚，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堆起假笑，弯腰弓背，姿态放得极低：“在下山本，不知镇魔司的大人找在下，有何贵干？”
苏凝霜站在沈夜身侧，月白灵袍裹着玲珑身段，童颜上凝着冷意。她抬手亮出镇魔司的灵纹令牌，声音清亮：“无关人等，出去。”
包间里的魔修和陪酒侍女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连地上捂着头呻吟的光头护卫也踉跄着逃了出去，还不忘顺手关上门。
“原来是苏主事！”山本认出了苏凝霜——上次镇魔司查魔器流通，他曾远远见过这位童颜丰满的主事。他额间渗出冷汗，脸上的笑容更谄媚了，“您可是稀客！不知是哪件事，需要在下效劳？”
沈夜没说话，只是端起桌上的灵酒，抿了一口。玄色袍角扫过灵玉茶几，露出半截结实的手腕——他在等，等山本先装糊涂。
苏凝霜显然没耐心耗着，往前一步，灵袍下的饱满轻轻起伏：“别装了。柳娘说，你三天前接了笔大单，卖了一柄‘噬魂刃’和三百枚魔纹弹，买家是谁？”
山本的脸色瞬间僵了，却还想狡辩：“苏主事说笑了！在下就是个卖灵材的，哪懂什么噬魂刃……”
“砰！”
话没说完，沈夜手里的玄铁灵瓶就砸在了山本头上。灵瓶碎裂，灵酒混着鲜血顺着山本的脸颊往下淌，他痛得惨叫一声，捂着脑袋往后踉跄。
沈夜起身，一把揪住山本的头发，将他的脸狠狠摁在灵玉茶几上，另一只手抓起桌上的灵纹匕首，抵在他的脖颈处——匕首泛着淡淡的佛光，吓得山本浑身发抖，魔气都不敢往外泄。
“我问，你答。”沈夜的声音冷得像冰，“买家是武烈的人？”
山本的牙齿打颤，却还想硬撑：“大人，我真不知道……”
“咔嚓！”
沈夜手腕微沉，匕首划破山本的脖颈，一丝鲜血渗了出来。山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喊道：“我说！我说！是武烈的同伙！两个筑基初期的魔修，说要在城西灵矿跟武烈汇合！”
苏凝霜皱起眉，童颜上满是凝重——她没想到武烈还有同伙，看来三天后的交易，比想象中更危险。她刚想再问，却见沈夜松开山本，随手将匕首丢在桌上。
“多谢配合。”沈夜对着山本微微躬身，语气平淡得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打扰了。”
山本瘫在地上，看着沈夜转身离去的背影，心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知道，镇魔司握着他贩卖魔器的证据，若不老实，迟早得死在这醉魔坊里。
走出醉魔坊，苏凝霜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不满：“沈夜，你不该动手！镇魔司有审讯流程，你这样……”
“流程？”沈夜打断她，玄色袍角在夜风里轻轻晃动，“等你按流程问出消息，武烈早就带着噬魂刃跑了。”他侧过头，看着苏凝霜泛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想立功，我帮你；你想守规矩，我不拦着。但抓武烈，得用我的法子。”
苏凝霜被堵得说不出话，只能瞪着沈夜——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不守规矩，却总能达到目的。她低头时，瞥见自己灵袍下的饱满轻轻起伏，脸颊更红了，连忙岔开话题：“武烈有同伙，我们得加派人手守着城西灵矿。”
“不用。”沈夜摇头，掏出传讯玉简，给李青发了条消息，“李青已经在灵矿外围布了锁灵阵，只要武烈的人靠近，就会被发现。”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凝霜的腰肢，“你只要跟我去灵矿，盯着赵烈就行——他才是关键。”
苏凝霜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她抬头看向沈夜，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灵袍下摆，脸颊瞬间红透，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别乱看！”
沈夜笑了，没再逗她，转身驾着青羽舟往镇魔司飞去。苏凝霜咬着唇，也跟着跃上灵舟——她知道，自己对这个亦正亦邪的男人，早已没了最初的抵触，甚至有了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
镇魔司的灵舟坪上，李青正等着他们。见沈夜回来，他连忙递上一枚灵脉探测仪：“大人，灵矿周围的锁灵阵已经布好，还加了破魔符，魔修一靠近就会触发警报。”
沈夜接过探测仪，指尖划过上面的灵纹：“做得好。你再带些人手，盯着城南的灵讯阵——武烈的同伙可能会从那里绕路。”
“是！”李青躬身应道，转身离去。
苏凝霜看着沈夜的侧脸，突然开口：“你觉得，武烈主动暴露踪迹，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他的同伙偷偷拿噬魂刃？”
“聪明。”沈夜点头，眼底闪过一丝锐利，“赵烈也肯定知道武烈的计划，他会借着围捕武烈的名义，去灵矿销毁跟武烈交易的证据。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们交易时，一举擒获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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