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邪弩的箭尖还泛着淡金佛光，插在赵烈的咽喉处，黑红色的魔气混着鲜血顺着箭杆往下淌，在灵木地砖上积成一小滩。沈夜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玄色袍角垂落在地，指尖还残留着灵力催动弩机的微麻感——他看着赵烈瞪大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像淬了冰的刀锋。
赵烈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目光在沈夜和高远之间疯狂流转。直到看见高远悄悄藏起的、空了的魔纹弹囊，他才猛地明白——这柄破邪弩里，根本就没有能伤人的魔纹弹，高远早就投靠了沈夜，这场“挟持”，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诱他送死的局。
“你……们……”赵烈的手指抽搐着，想指向沈夜，却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一口黑血突然从他嘴角喷出，染红了胸前的玄色锦袍，那双充满不甘与怨恨的眼睛，终究还是缓缓闭上了。
“快！灵医！传灵医！”苏啸天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快步上前，看着地上的赵烈，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有惋惜，更多的却是忌惮。沈夜这小子，下手太狠，心思太密，连他都没看出高远是卧底，这样的人，绝不能留在新津镇魔司。
灵医很快赶来，搭了搭赵烈的脉搏，摇了摇头：“金丹灵力溃散，生机已绝，回天乏术。”
苏啸天沉默片刻，抬手道：“将赵佥事的遗体抬下去，按殉职规格安置——对外就说，他在抓捕武烈时，为护同僚，被魔修所伤，不幸殒命。”
周围的修士们齐声应道，没人敢质疑——他们都知道赵烈勾结魔修，但镇魔司的颜面比真相更重要，若是传出去，只会让百姓恐慌，让魔修笑话。
沈夜收起破邪弩，走到苏啸天面前，语气平淡：“苏司长，赵烈勾结武烈，劫灵晶库，还诬陷我……如今罪证确凿，这样包装，会不会不妥？”
“妥不妥，不是你该管的。”苏啸天的眼神冷了几分，“你只需知道，你洗刷了冤屈，立了大功，总司会召你回去任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凝霜也一起去——她在新津历练够了，该去总司见见世面。”
沈夜没再说话，只是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凝霜。她穿着月白灵袍，童颜上还带着未散的惊惶，胸前饱满将袍襟撑得鼓鼓的，像两颗蓄满灵力的暖玉。见沈夜看来，她连忙低下头，指尖绞着袍角，耳尖却悄悄泛红——刚才沈夜扣动弩机的样子，又冷又飒，让她心跳得厉害。
半个时辰后，镇魔司的传讯玉简传遍了新津：“金丹修士赵烈，于枫灵食肆抓捕魔修武烈时，为护同僚，不幸殉职，追封‘镇魔卫’，厚葬于灵修公墓。魔修武烈已被生擒，灵晶库劫案告破。”
消息传出，新津的百姓纷纷感念赵烈的“英勇”，却没人知道，这位“英雄”才是劫案的真凶。而镇魔司的临时通报厅内，沈夜和苏凝霜正站在灵讯阵前，准备接受总司的嘉奖。
苏凝霜站在沈夜身侧，月白灵袍的领口微微下滑，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她偷偷看了眼沈夜，见他正盯着灵讯阵的光芒，忍不住小声道：“刚才……你下手会不会太急了？赵烈若是被生擒，或许还能问出更多魔修的线索。”
“生擒他，只会更麻烦。”沈夜侧过头，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软乎乎的触感让人心头一荡，“他是金丹修士，若在审讯时咬出更多镇魔司的人，总司只会更难办——不如让他死，一了百了。”
苏凝霜的脸颊瞬间红透，往后退了半步，却被沈夜伸手揽住腰肢。灵袍下的腰肢纤细，沈夜的掌心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体的微颤。“怕什么？”沈夜的声音贴着她的耳际，温热的气息扫得她颈侧发麻，“我们早就双修过了，还在乎这点接触？”
“你……”苏凝霜的童颜埋在他肩头，能闻到他玄色袍上淡淡的墨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柳娘的灵脂香。她想说什么，却被通报厅外的脚步声打断——总司派来的使者到了。
使者是个白发修士，穿着绣金的总司锦袍。他走到沈夜面前，递过一枚金色的灵纹令牌：“沈大人，凌总领有令，召你即刻前往总司任职，任佥事之职，统管刑律司；苏凝霜大人，任总司巡察使，协助沈大人。”
沈夜接过令牌，指尖划过上面的灵纹，嘴角勾起一抹笑：“谢凌总领恩典。”
使者又道：“凌总领还说，赵烈之事，虽真相难明，但为护镇魔司颜面，只能如此——沈大人若觉委屈，总司可再赐你一枚高阶破邪符。”
“委屈谈不上。”沈夜摇头，“我本就是镇魔司修士，维护颜面，是分内之事。”
使者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苏凝霜看着沈夜手里的令牌，童颜上满是兴奋：“我们要去总司了！那里的灵脉更浓，对你突破金丹期有好处。”
“嗯。”沈夜收起令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到了总司，可别再像现在这样脸红——巡察使要端庄些。”
苏凝霜的脸更红了，却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沈夜这是在提醒她，到了总司，两人的关系不能太张扬——毕竟她是苏啸天的女儿，沈夜是刚提拔的佥事，太过亲密，只会引来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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