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它在哪儿了。”
当这句轻飘飘的话,落入死寂的书房时,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深不见底的古潭,激起的却不是涟漪,而是惊涛骇浪。
守在门外的幕玄辰,身形猛地一震。他那双因彻夜未眠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迸发出一种混杂着极致惊愕与狂喜的炽热光芒。他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我微微蹙眉。
“卿卿,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身后,闻讯赶来的宋长史、徐翰林等人,脸上也写满了不敢置信。他们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智慧上的惨败,几乎要将那张古图定义为“上古骗局”,现在,这个一直被他们视为需要保护的深闺弱质,却说她解开了这个连前朝司天监都束手无策的死结?
这怎么可能?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平静地迎着幕玄辰那双几乎要将我洞穿的眼眸,缓缓开口:“殿下,光用言语解释,你们是不会明白的。我需要一些东西,以及一个绝对不会被干扰的地方。”
我的冷静,与周围所有人的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幕玄辰似乎从我的镇定中汲取了一丝力量,他缓缓松开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说,需要什么,上天入地,本王都给你找来!”
“一间绝对不透光的密室,一丝光亮都不能有。”
“一堆水晶,”我顿了顿,补充道,“各种形状的都要,透明度越高越好。三角的、圆的、扁的……越多越好。”
“最后,一面铜镜。要王府里能找到的、打磨得最光洁、最大的一面。”
我的要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密室、水晶、铜镜……
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听起来不像是要解读什么地理秘闻,反而更像是某种民间传说中,神神叨叨的女巫在举行某种神秘的占卜仪式。
宋长史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他上前一步,面带忧虑地拱手道:“秦姑娘,军国大事,非同儿戏!这古图关系重大,岂能用此等……江湖方术来对待?”
徐翰林也附和道:“是啊,姑娘。我等钻研半生,尚不能解其分毫。您……”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我们这些大学士都搞不懂,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难道还能通神不成?
“够了。”
幕玄辰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质疑。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照她说的办!立刻!马上!”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这些,也没有质疑我方法的荒诞。在这一刻,他选择了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这份信任,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也让我接下来的计划,更加不容有失。
王府的行动效率高得惊人。不到半个时辰,一间用于储存冰块的地下冰窖,被彻底清空,并用厚重的毛毡遮蔽了所有缝隙,成了一间名副其实的“绝对暗室”。各种从库房中搜罗来的水晶制品——摆件、镇纸、甚至是镶嵌在器物上的装饰,堆了满满一箱。一面足有一人高的巨大铜镜,被四名护卫小心翼翼地抬了进来,镜面光可鉴人,几乎能映出人脸上最细微的毛孔。
除了我和幕玄辰,只有宋长史与那位前朝的地理大家张老先生,被特许进入这间密室。他们是各自领域的泰山北斗,我要的,不仅仅是让他们知道答案,而是要从根基上,摧毁他们固有的认知,再为他们建立一个新的、以我为中心的世界观。
当厚重的石门缓缓关闭,最后一点光亮也被吞噬。
极致的黑暗与冰冷,笼罩了一切。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人类所有的感官都会变得格外敏锐。我能清晰地听到身边三个人那压抑而紧张的呼吸声。他们就像是即将见证神谕降临的信徒,充满了忐忑与期待。
而我,则像是即将登台的魔术师,平静地进行着我的“布景”。
凭借【数据之眼】的夜视功能,黑暗对我毫无影响。我首先指挥护卫将那面巨大的铜镜,斜靠在密室最深处的墙壁上,调整好一个精确的角度。
然后,我在密室的中央,放置了一张矮几。
最后,我从怀中取出了那张神秘的古图。
我走到矮几前,对幕玄辰说道:“殿下,请点一根蜡烛。”
很快,一点豆大的、微弱的火光,在这片绝对的黑暗中亮起,成为了整个空间唯一的光源。烛火摇曳,将我们四个人的影子,扭曲着投射在冰冷的石壁上,气氛诡异而庄严。
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我将那张古图,缓缓地举到了蜡烛前方。
就在这时,他们才惊骇地发现,这张看似完整的地图,在烛光的映照下,竟透出了无数个针尖大小的、几不可见的微小孔洞!这些孔洞精准地分布在那些“山脉”与“河流”的节点上,若非如此近距离地用光穿透,肉眼根本无法察觉!
“这……这图是镂空的?”张老先生失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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