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联盟成立后的第三个年头,玄穹山脚下的望溪镇迎来了难得的安宁。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商贩们高声吆喝着,孩童们追逐嬉戏,空气中弥漫着包子铺的麦香与药铺的草药气息。林辰身着素色长衫,混在人群中,指尖拂过街边摊位上的青瓷瓶——这是他每月必做的事,亲自巡查三界各地,感受民间的真实气息。
“您尝尝这刚出炉的桂花糕。”摊位老板认出了林辰,热情地递过一块糕点。林辰笑着接过,刚咬下一口,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街角的阴影里,一名中年男子正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绸缎庄,眼神中翻涌着贪婪与怨毒,周身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那黑气极淡,若非林辰修炼「玄穹天眼」多年,对邪祟之气极为敏感,根本无法察觉。他不动声色地跟上男子,看着他鬼鬼祟祟地绕到绸缎庄后院,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口中喃喃自语:“凭什么他能开这么大的铺子,我却连饭都吃不饱……烧了它,烧了就公平了!”
男子正要点燃手中的火折子,林辰突然出手,扣住他的手腕。匕首“当啷”落地,男子猛地回头,眼中的怨毒瞬间转化为惊恐,周身的黑气也随之消散了大半:“你……你是谁?放开我!”
“我是玄穹阁的林辰。”林辰的声音温和却带着穿透力,“你为何要烧绸缎庄?”
男子低下头,眼神躲闪:“我……我就是气不过。三年前邪灵作乱,我的铺子被烧了,他却靠着关系拿到了联盟的重建补贴,如今生意越来越红火……”
林辰心中一动,这男子的怨念竟引动了一丝阴邪之气。他拿出一枚「清心符」,贴在男子眉心:“怨念生心魔,心魔乱人心。联盟的补贴政策若有不公,你可去镇里的联盟办事处申诉,切不可因一时执念犯下大错。”
清心符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男子眼中的戾气逐渐褪去,露出懊悔之色:“多谢提醒,我……我一时糊涂。”
林辰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这已经是他本月发现的第三起类似事件了。前两起分别发生在西漠的牧民部落和北域的渔村——西漠有牧民因草场分配不均,深夜偷杀了邻部的牛羊;北域有渔夫因捕鱼时被同行抢了先机,竟在对方的渔网里下了毒。这三起事件的当事人,周身都曾萦绕着那丝诡异的黑气。
回到玄穹阁,林辰立刻召来苏清月。“清月,你看看这个。”林辰将一缕从男子身上捕捉到的黑气注入玉瓶,递给苏清月,“这黑气并非魔神之气,也不是邪灵残留,却能引动人的负面情绪。”
苏清月接过玉瓶,将其放在「聚灵分析仪」上。光屏上立刻显示出黑气的能量结构:“这是……心魔之气!”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古籍中记载,心魔无形无质,以人的怨念、嫉妒、贪婪等负面情绪为食,负面情绪越重,心魔之气就越浓郁。一旦心魔之气侵入心神,人就会被执念操控,做出疯狂之事。”
“心魔之气为何会突然出现?”林辰追问。
苏清月快速翻阅着古籍,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魔神之心被摧毁后,三界的负面情绪失去了压制。你看这里——上古时期,魔神之心虽为祸三界,却也以自身力量吸附了部分负面情绪。如今魔神之心破碎,这些被压制的负面情绪散入三界,与人间的怨气、阴气交织,便滋生出了心魔之气。”
话音刚落,三界执法队的传讯符突然亮起。执法队队长秦峰的声音带着急切:“林主席,南荒的黑岩城出现大规模骚乱!数十名百姓突然失去理智,手持利器互相攻击,周身都萦绕着黑色雾气!”
林辰立刻起身,抓起玄穹剑:“清月,你继续研究心魔之气的克制之法。我带玄穹卫立刻赶往黑岩城。”
当林辰率领玄穹卫抵达黑岩城时,城内已是一片混乱。街道上血迹斑斑,百姓们双目赤红,如同疯魔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即使被玄穹卫的灵力击中,也只是短暂停顿,随即再次扑上来。他们周身的黑气比望溪镇那名男子浓郁数倍,黑气中隐约能看到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是心魔实体化的雏形!”林辰心中一惊,玄穹剑一挥,金色剑气将一名失控百姓周身的黑气斩散。失去黑气的笼罩,那百姓瞬间清醒过来,看着手中的鲜血和周围的惨状,吓得瘫倒在地,失声痛哭。
“所有人听令,用清心符驱散百姓周身的黑气,不可伤人性命!”林辰下令。玄穹卫们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清心符,注入灵力后朝着失控百姓掷去。金色的光芒闪过,黑气被逐渐驱散,失控的百姓们纷纷恢复神智。
但问题并没有解决。黑岩城的阴气本就浓郁,加上近期城中因水源分配问题,百姓间的矛盾不断,负面情绪积压,心魔之气如同野草般疯长。刚驱散一批,新的黑气又从街角、巷尾冒出来,缠绕上情绪激动的百姓。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到心魔之气的源头!”林辰开启玄穹天眼,目光扫过整座城池。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黑岩城中央的一座废弃祭坛上。祭坛周围的黑气最为浓郁,如同黑色的潮水般不断向外涌动,祭坛中央的石碑上,刻着与上古时期祭祀邪神相关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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