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单方面终止了与顾氏未来三年的所有战略合作，包括星际航道优先使用权和那几个新兴能源星的共同开发项目。”谢沉舟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他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内容却足以在商界掀起巨浪，“几家主要合作银行同时收到了关于顾氏集团财务状况的‘风险提示’与部分交叉验证数据，他们最近会非常忙。”
“另外，城西那块顾志明原本志在必得、打算用来打造新商业中心的地皮，现在归属权已经变更，姓谢了。”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背后却是雷霆万钧的商业绞杀。
终止核心合作是断其未来发展的臂膀；
银行收到风险提示，意味着抽贷、断流，是扼其当下运营的咽喉；
抢占关键地皮，则是挫其锐气，打乱其战略布局。
顾氏股价此刻恐怕已经一泻千里，内部必然经历着地震般的巨大动荡。
而顾衍个人，不仅仅是暂时失去实权，更可能面临严重的法律后果，甚至成为家族弃子。
这比单纯的肉体消灭更符合谢沉舟的身份，也更彻底，更残酷，杀人诛心。
“哦？”林砚秋拖长了调子，脸上露出一丝玩味和毫不掩饰的赞赏，“谢总下手挺黑。”
这话听着像评价，尾音却微微上扬，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满意。
他喜欢这种精准、彻底、且无需自己脏手的解决方式，干净利落，符合他的美学。
谢沉舟看着他脸上那点小表情，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柔光。
“清理垃圾而已。”他重新拿起平板，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了一下。
看似要继续工作，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
谢沉舟看了眼内置的日程提醒，声音自然无比地过渡了话题：“明天下午，是你回学校的日子？”
这句话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炸起了林砚秋心里那点关于“假期彻底报废”的怨念和对于校园生活的某种微妙抗拒。
他猛地从慵懒状态挣脱出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林砚秋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下一秒，他就直接跨坐到了谢沉舟腿上！
动作大胆又突然，带着点被宠惯出来的有恃无恐和亲密后的理所当然，薄绒毯滑落在地也毫不在意。
谢沉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手一顿，平板电脑脱手滑落到一旁的沙发上。
他下意识地伸手，稳稳扶住林砚秋的腰肢，那截腰细瘦柔韧，隔着一层薄薄布料，能清晰感受到其下的温热和肌理。
他微微用力，防止林砚秋动作太大掉下去。
林砚秋不管不顾，双手直接虚掐上谢沉舟的脖颈，力道不重，更像是一种亲昵的威胁和抱怨。
林砚秋的瞳仁里燃着两簇小小的、亮得惊人的火苗：“你还敢提，都怪你！害我最后三天假期全泡汤了。”
他咬牙切齿，腮帮子微微鼓起，仿佛损失了天大的乐趣和几个亿的生意。
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不满”。
谢沉舟被他虚掐着，也不恼，扶在他腰侧的手甚至微微收紧了些，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稳稳地传递过去。
他仰头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张牙舞爪、生动无比的美人。
谢沉舟眼底那点几乎要藏不住的笑意和纵容终于漫了上来，冲淡了眉宇间惯常的冷峻。
“嗯，我的错。”谢沉舟从善如流地认错，虽然语气听起来依旧没什么明显的波澜，但熟悉他的人能听出那底下的软化。
他顿了顿，看着林砚秋依旧气鼓鼓的脸，补充道，声音低沉而平稳：“明天我送你去学校，你明天课不多，我等你放学。”
他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不容置疑。
接着，谢沉舟又开口，目光落在林砚秋因为不满而微微噘起的唇上：“想要什么补偿？礼物，或者别的。”
这话他说得极其自然，是陈述句而非问句，仿佛无论林砚秋想要什么，是星星还是月亮，他必然都会想办法送到他面前。
这是一种深植于强大实力和绝对掌控力基础上的纵容。
林砚秋居高临下地瞪着他，虚掐着他脖子的手没松开，反而用指尖故意蹭了蹭他颈侧皮肤下平稳跳动的脉搏。
谢沉舟的纵容无疑助长了他的气焰，也让他心底那点因为假期结束和即将回归校园而产生的微妙烦躁找到了宣泄口。
“礼物？”他哼了一声，尾音上扬，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挑剔。
林砚秋眼珠转了转，闪过一丝狡黠灵动的光，像极了算计着什么的小狐狸，“谢总，光是礼物可不够打发我。”
他微微俯下身，拉近两人的距离，呼吸几乎交织在一起。
林砚秋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般的意味，“我宝贵的假期，可是无价的。”
林砚秋的视线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最后懒洋洋地落定在茶几下层——
那里随意搁着几本杂志，其中一本厚重的精装拍卖行季刊显得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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