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
在林砚秋因手腕剧痛和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而微微睁大的眼眸注视下,
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预兆地从谢沉舟猩红扭曲的眼角急速滑落。
那滴泪,沉重而灼热。
凝聚了谢沉舟三年里所有的黑夜与寒冬,精准地砸在林砚秋的手背上。
这一滴泪烫得林砚秋整个灵魂都为之剧烈一颤。
林砚秋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腕骨和身体都传来细微的疼痛感。
但他只是愣了一瞬,随即便彻底放松了身体,温顺地依偎进这个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怀抱里。
他抬起未被禁锢的那只手,轻柔地、一遍遍地拍抚着谢沉舟剧烈起伏的、紧绷的背脊,像在安抚一只受了天大委屈、终于找到主人宣泄不安的大型猛犬。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尽的心疼,在他耳边低语:“谢沉舟,我回来了。”
*
游轮客厅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华。
然而,这片空间却弥漫着一股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近乎鸡飞狗跳的焦灼气氛。
林砚秋换上了一身谢沉舟早已为他准备好的衣物,柔软的浅灰色羊绒衫贴合着他略显清瘦的身形,透出一种易碎的精致,同色系的长裤衬得他双腿愈发笔直修长。
此刻林砚秋湿漉漉的银发已被仔细擦干,柔顺地披散在肩头身后。
他发梢还带着一点微潮的水汽,散发出淡淡的、干净的清香。
林砚秋步履略有些虚浮地走出客房,踏入客厅,瞬间便如同一块磁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此刻客厅里真正的焦点和噪音源,并非他这个“失而复得”的人。
而是那个被众人围在中央、哭得撕心裂肺、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小家伙。
林闹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像只熟透的苹果,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混合着鼻涕,毫无形象地滚滚而下。
他哭得声嘶力竭,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挥舞着小短手,拼命想推开围着他、试图安抚他的大人们。
林闹闹嘴里反复喊着带着浓重奶音的、执拗的诉求:“要爹地!要妈咪!呜哇——要嘛!”
沈奕风正蹲在他面前,几乎趴在了地上,挤眉弄眼地做着夸张到变形的鬼脸,“哎哟我的小祖宗,你看看风叔叔,像不像狼?嗷呜,嗷呜!”
赵屹珩手里拿着一个限量版、细节精致到手指关节都可活动的最新型号机甲模型,试图用冰冷炫酷的金属光泽吸引孩子的注意。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沉稳,但细听之下,却透着一丝罕见的、面对“小魔王”时的无奈与束手无策:“闹闹,看,这是‘星穹守护者’,最新款,可以变形,你想不想试试?”
季临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蹲下身,“闹闹,听话,爹地就在里面的房间,他很快就出来。你是小男子汉了,不能总是哭鼻子,对不对?”
而江雪眠,则冷着一张俊美却煞气未消的脸,站在稍远的位置,眉头微蹙。
就在这一片鸡飞狗跳、所有人都黔驴技穷、额头几乎要冒汗之际。
林砚秋走了过来。
他的出现,像是一道无形的静默咒语,瞬间抚平了空气中所有躁动的粒子,让喧闹的客厅陡然安静下来。
只剩下林闹闹因为惯性还在发出的、委屈巴巴的抽噎声,小肩膀一耸一耸,看着可怜极了。
林砚秋的目光先是柔和地、带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缓缓扫过眼前这些熟悉又似乎有些陌生的面孔。
季临的沉稳下带着疲惫。
赵屹珩的冷硬中透出关切。
沈奕风跳脱依旧却难掩岁月痕迹。
江雪眠阴郁的气质下藏着不易察觉的松动。
林砚秋的眼底翻涌着歉意,更有深深的、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感激。
他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清浅却无比真挚的笑容,清冽而温柔地划过山石,抚平了所有人眉宇间的焦躁与担忧:“季临,屹珩哥,奕风,雪眠,好久不见。”
林砚秋顿了顿,语气诚挚得近乎郑重,“谢谢你们,这些年,辛苦你们照顾沉舟和闹闹。”
他知道,能让谢沉舟撑到今天的动力不止是闹闹。
林砚秋的目光最终落回到那个哭成了小花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的小人儿身上。
他心尖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搔过,带着微微的酸涩与无限的爱怜。
他自然而然地伸出双臂,声音放得更加轻柔,带着灵魂深处的亲和力:“来,闹闹,到我这里来。”
所有人都以为林闹闹跟林砚秋的相处可能会带着别扭。
因此还有些小心翼翼的。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
原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将所有委屈都宣泄出来的林闹闹,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响亮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长长的、被泪水濡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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