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餐厅。
谢沉舟用完早餐，系好西装最后一颗纽扣，在林砚秋额上落下一个告别吻，便由林野陪同着前往公司。
别墅里恢复了宁静。
林砚秋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他起身，状似随意地在别墅里散步，最终晃悠到了书房门口。
秦管家如同往常一样，正在指挥佣人进行日常清扫。
秦伯见到他，恭敬地行礼：“林先生。”
林砚秋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闲聊的意味：“秦伯，沉舟他是不是不太喜欢拍照？我昨天问他以前的毕业照，他好像不太愿意提。”
秦管家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带着点纵容的笑意，
他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先生他只是不太喜欢面对那些略显青涩的回忆。尤其是少年时期在军事学院集训的照片，那时候可比现在嗯，更有‘活力’一些。”
他顿了顿，像是无意般补充道，“相册的话，我记得先生都收在书房南边那个镶嵌在墙体里的柜子最下层了，用防尘布盖着，说是旧物，免得落灰。”
林砚秋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面上却依旧平静：“哦？是么，那我随便看看。”
待秦管家带着佣人离开。
林砚秋立刻走到那个隐蔽的柜子前，果然在底层找到了几本厚重且质感上乘的皮质相册。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取出，拂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翻开。
第一本大多是些风景照和家族合影，翻到后面，终于出现了谢沉舟穿着海城大学学士服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面容比现在略显青涩。
谢沉舟轮廓的锋利感稍弱，但那双冰灰色的眼眸已然沉淀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与锐利，只是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试图配合镜头却依旧显得有些僵硬的弧度，泄露了年轻人特有的不自在。
林砚秋看得唇角弯起。
接着翻开第二本，这一本的内容就更精彩了。
多是些在军事基地或训练场的照片，背景是荒芜的星球地表或冰冷的钢铁设施。
照片里的谢沉舟穿着沾满尘土的作战服，脸上甚至带着些许擦伤，汗水浸湿了额发，但那眼神却亮得惊人，像出鞘的利刃。
充满了未经完全打磨的野性与锐气，与如今商场霸主那内敛深沉的压迫感截然不同。
林砚秋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指尖点在一张谢沉舟扛着能量武器、眉头紧锁对着镜头的照片上，“原来你也有这么朝气蓬勃的时候。”
最让他觉得有趣的是一本更古旧的相册，里面甚至有几张谢沉舟童年时期的照片。
小小的男孩，穿着精致的小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板着一张小脸，眼神严肃地看着镜头。
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可爱得让人想捏捏他的脸。
像是正经版本的林闹闹。
林砚秋看得津津有味。
他果断地将几本记录了谢先生“黑历史”的相册合上，抱在怀里，像只偷到了腥的猫，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的小书房。
他在自己的领域里转了一圈，最终选定了一个隐藏在书架后方、带有生物识别锁的暗格。
反正放哪不是放。
在我这里更安全，免得某些人‘不小心’弄丢了。
他心情愉悦地将相册妥善藏好，仿佛守护住了什么珍贵的宝藏。
等藏好东西，林砚秋开心的哼着歌去楼下。
午后阳光正好，透过玻璃天窗洒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暖洋洋的。
林闹闹盘腿坐在巨大的全息投影前，看着一部关于毛茸茸星际生物的动画片。
当看到主角抱着一只体型巨大、温顺可爱的“喵咕兽”在草地上打滚时，他大眼睛猛地一亮，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
他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小家伙立刻从地毯上爬起来，哒哒哒地跑到林砚秋面前。
他仰着小脸，大眼睛里充满了无比的期待和渴望，小手拽了拽林砚秋的裤腿：“妈咪，妈咪！你会变成猫猫的，闹闹想看变猫猫！跟猫猫玩！”
林砚秋从书页中抬起头，看着儿子亮晶晶的眼睛，有些无奈地扶额：“闹闹，爸爸现在......”
“要看嘛要看嘛，求求你了妈咪......”
林闹闹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立刻使出撒娇大法。
他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一样抱住他的腿，小脑袋在他膝盖上蹭来蹭去，声音又软又糯，“别的小朋友都有宠物，可以抱着玩，闹闹也要有！就要爸爸变的猫猫！最好最好看的猫猫！求求你了……”
林砚秋被小家伙磨得没辙，看着他快要溢出眼眶的失望，心尖那点坚持瞬间软化。
他叹了口气，想到自己回来后能量确实恢复得很好，对形态的掌控也远超从前。
林砚秋揉了揉儿子的发顶，妥协道：“只能玩一会儿，好吗？”
林闹闹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兴奋得小脸通红：“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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