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舟脑海里的疑虑更深,但腹中传来的饥饿感,以及那沙拉和果汁散发出的、不同于合成营养剂的天然香气,形成了一种奇异的诱惑。
他沉默地站了许久,最终还是伸出手,拿起了叉子。
味道很好。
清新,爽口,带着食物本身最纯粹的甘甜。
这一天,谢沉舟有些心不在焉。
在课堂上,在与跨国团队进行枯燥的数据核对时,那个银发男人昳丽的脸庞和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碧蓝色眼眸,总会不经意地闯入他的脑海。
傍晚,当他结束一天的课程和事务,站在公寓门口时,竟罕见地有了一丝迟疑。
里面会是什么情形?
空无一人?
还是那个男人又弄出了什么新的“惊喜”或者说“麻烦”?
谢沉舟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暖色的灯光已经亮起,驱散了室内的冷清。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食指大动的食物香气,是温暖踏实的家常味道。
那个名叫林砚秋的男人,正系着一条明显不合身、大概是临时找来的围裙,站在厨房里忙碌着。
听到开门声,他回过头,脸上露出一个自然而温和的笑容:“回来了?洗手准备吃饭吧。”
语气熟稔得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许多年。
谢沉舟站在原地,有些恍惚。
这一幕太过温馨,太过“家”常。
与他过去一年如同机械般精准、冰冷的生活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谢沉舟本该立刻冷下脸,质问对方凭什么擅自动用他的厨房,凭什么像个主人一样在这里等他回来。
可他看着林砚秋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的侧脸,看着餐桌上已经摆好的、冒着热气的两菜一汤,质问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沉默地脱下外套,沉默地洗了手,沉默地坐到了餐桌前。
“尝尝这个,我试着用本地的一种根茎植物模拟了你喜欢的口感。”
林砚秋将一盘看起来像是炖肉的菜推到他面前,眼神里带着些许期待。
谢沉舟夹起一块,放入口中。软糯,咸香适中。
他埋头吃饭,没有称赞,也没有挑剔,只是比平时吃得慢了一些,多了一些。
林砚秋也不多话,安静地陪着他吃,偶尔用公筷给他夹一点他多看了一眼的菜。
气氛有种诡异的和谐。
饭后,谢沉舟照例要去书房处理未完的工作。
林砚秋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他进去前,递给他一杯温度刚好的花果茶,和他昨晚喝的一样,有安神的效果。
夜深了,当谢沉舟揉着酸涩的眼睛走出书房时,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多了一套干净的寝具,叠放得整整齐齐。
林砚秋正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对着一个微弱的光芒操作着什么,见他出来,便抬起头:“忙完了?早点休息。”
谢沉舟的目光在那套寝具上停留了一瞬,又落到林砚秋脸上。
他想问“你睡这里?”,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想问“你做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但最终,他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声音干涩地回了句:“你也早点休息。”
他没有回卧室,而是先去洗漱。
等他出来时,林砚秋已经躺在了沙发上,似乎睡着了,只留了一盏小小的阅读灯。
谢沉舟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沙发上那个隆起的身影,看了很久。
这个人,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闯入他的生活,用这种细水长流的方式,一点点渗透、软化着他冰封的世界。
他不追问,不索取,只是付出,只是陪伴。
这太奇怪了。
也太……危险。
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正在习惯这种陪伴,习惯推开门不再是冰冷的寂静,习惯餐桌上不再是孤单一人的影子,习惯深夜工作时有人递来一杯暖茶。
这种习惯,对于肩负重任、不能有丝毫软弱的他来说,是致命的。
可是……理智的警告,在那一丝贪恋的温暖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
这一夜,他没有反锁。
往后的几天,几乎都是这样的模式。
林砚秋的存在感很强,却又不会过分打扰他。
他会准备好合口的饭菜,会整理好杂乱的文件,会在他疲惫时递上安神的茶饮,会在他深夜工作时,安静地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或是操作他那奇特的光脑,像一个无声的守护者。
谢沉舟依旧沉默,依旧没有完全放下警惕,但他默许了这一切。
他甚至发现,自己开始下意识地留意林砚秋的喜好——
他似乎偏爱甜一点的水果,看书时喜欢蜷缩在沙发的同一个角落,思考时会无意识地用手指卷自己银色的发梢……
这些细微的观察让他心惊,却又无法控制。
直到这天下午,谢沉舟提前结束了一个不愉快的越洋会议。
会议另一端,是家族内部某些虎视眈眈的叔伯,言语间的试探与施压几乎不加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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