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奶奶和周姨，婉拒了周小军顺路送他的好意，陆研新带着元宝，踏着月色往回走。初夏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白日的喧嚣，也让他因家庭温馨而有些微醺的头脑清醒了不少。路灯将他和元宝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循环往复。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一诺”的名字，还配着她抱着晶宝的灿烂笑脸。
陆研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接通了视频。
“研新！”金一诺明艳的脸庞出现在屏幕里，背景似乎是某个充满设计感的酒店房间，她怀里抱着慵懒的波斯猫晶宝，“吃饭了吗？奶奶和周姨都好吗？”
“刚吃完出来，奶奶和周姨好着呢，做了好多菜，元宝也吃撑了。”陆研新把镜头对着脚边的元宝晃了晃，元宝配合地“汪”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晶宝，看，是元宝哥哥哦！”金一诺把晶宝抱到镜头前，晶宝高冷地瞥了一眼，打了个哈欠，又把头埋进了主人怀里。
金一诺被逗笑了，开始兴致勃勃地分享这次国外珠宝展的见闻：“我跟你说，这次看到好多有趣的设计，有一个品牌居然用再生金属和实验室培育的彩色蓝宝石做了一套‘星际漫游’系列，理念太棒了！还有啊，我遇到一个老手工艺人，他用的那种古老的錾刻技术……”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对事业的热爱和灵感被激发的光芒。陆研新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句自己的看法，气氛温馨而融洽。
说着说着，金一诺的语气稍微沉淀了一些，带着显而易见的欣慰：“还有一件事，研新，我妈妈那边……医生刚传来的最新评估报告，说她最近的病情稳定了很多，对新型靶向药物的反应比预期要好。专家说，照这个趋势，未来……未来也许真的有康复的希望。”
陆研新看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和希望，心中也为她感到高兴。他神情认真，语气诚挚：“真的吗？那太好了！一诺，替我问候伯母，真心祈祷她早日康复，健健康康的。”他知道金曼如的病情一直是金一诺心底最深的牵挂。
“嗯！妈妈刚知道我是她女儿诺诺，”金一诺用力点头，笑容重新变得明亮，“你，她还不认识，但我经常跟她提起你……和元宝。失忆症，医生说恢复很慢…”
“别急，一定会好起来的。”陆研新承诺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金一诺那边因为时差原因需要休息，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视频结束，周围的寂静重新笼罩下来，但陆研新的心里却暖融融的，为一诺的喜悦而喜悦，也为未来的希望而充满期待。
回到家，洗漱完毕，陆研新靠在床头，随手拿起一本最新一期的《材料科学》期刊翻看。元宝则跳上床尾，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看似假寐。
【研新。】突然，元宝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陆研新已经习惯了这种特殊的交流方式，他放下期刊，看向元宝，用眼神示意它在听。
【今晚在奶奶家，我有个发现。】元宝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那个小仓鼠，崽崽，它的灵体苏醒了，并且主动联系了我。】
“什么？”陆研新微微坐直了身体，脸上难掩惊讶，“崽崽？晗晗的那只仓鼠？它……它也能像你一样？”
【形式类似，但层次和根源可能不同。】元宝解释道，【我怀疑，这可能不是一个孤立现象。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末法时代或许正在过去，某种形式的‘灵气复苏’可能正在悄然发生。这意味着，我们身边的任何生物——一株草、一棵树、一只昆虫，甚至……你今晚餐桌上的龙虾，都可能被沉睡的古老灵体附着，或者自身诞生出微弱的灵智。】
陆研新听得眉头微蹙，这完全颠覆了他作为科研人员的认知体系：“任何生物？这……太不可思议了。那我们岂不是生活在……一个充满‘潜在意识’的世界里？”
【可以这么理解。】元宝的传音带着告诫，【所以，我们要格外小心。不要轻易招惹你看不透的东西。六道循环，因果不虚，有些存在，并非现在的我们所能理解和应对的。善意或许可以接触，但恶意……必须警惕。】
陆研新靠在床头，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他年轻时也曾沉迷过网络上的修仙小说，但那只是作为消遣，从未当真。难道那些光怪陆离的设定，竟有某种现实的映射？
“科学……能证明灵体的存在吗？”他喃喃自语，像是在问元宝，也像是在问自己，“我记得前段时间看过一篇网络报道，说广东某个地方建了一个很深的地下实验室，主要目的是捕捉和研究难以捉摸的中微子，试图揭开暗物质和宇宙的奥秘。官方报道写得很严谨，但评论区各种猜测都有……这世界，真是有太多未解之谜了。”
他想起哲学家们永恒的追问：“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以前觉得这是形而上的思辨，此刻却觉得无比具体而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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