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吃饭吧,粥要凉了。”明睿把鸡蛋夹给她,又给明玥夹了一块,“别想了,今天我生日,高兴点,等我考上研,就带你和妹妹搬离这里。”
她笑了笑,拿起筷子,却觉得嘴里发苦。这苦,不是一天两天了。明玥刚上“神学院”那年,第一次月考没考好,晚上躲在出租屋的小床上哭,她坐在床边安慰,给男人打电话,想让他来陪陪女儿,结果那边传来牌桌的喧闹声:“多大点事,老破小里待着就行,我过去干嘛?吵得慌。”后来明玥再也没提过让爸爸来,连学校要家长签字,都是她模仿男人的笔迹签的——怕老师问,怕女儿难堪。
还有明睿,去年冬天考研报名,需要户口本,她回大房子去拿,打开门,客厅里干干净净,男人正和朋友视频通话,说“我一个人住舒服,娘仨在外面陪读,不用管我”。她当时没哭,只是默默拿了户口本就走,回来的路上,冷风刮得脸疼,心里更疼——别人家的爸爸,会把陪读的房子收拾得温馨,会给孩子炖补品,而她的男人,却把大房子当成了自己的避风港,把她们娘仨,当成了外人。
吃完早饭,她送明玥去学校。“神学院”的校门口,早自习的铃声还没响,已经有学生在路灯下背单词,家长们要么帮孩子拿着书,要么递上热牛奶,手里拎着的保温桶,都是崭新的。明玥下车的时候,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纸条,塞给她:“妈,这是我写的复习计划,你不用惦记我,中午我在学校食堂吃,省钱。”
“好,妈知道。”她摸了摸女儿的头,看着她扎进学生堆里,马尾辫一甩一甩的,背影瘦瘦的,却挺得笔直——那是“神学院”学生特有的倔强,也是她撑下去的底气。
回到出租屋,明睿正在小书桌前看书,台灯亮着,照亮他面前摊开的《临床医学综合能力(西医)》,书页上画满了彩色的标记。她轻手轻脚地进去,把洗好的蓝莓放在桌上:“累了就歇会,别熬坏了眼睛,以后当医生,眼睛要亮。”
“没事妈,我这章快看完了。”明睿抬头,笑了笑,“对了,昨天我给你买了个颈椎贴,你天天送妹妹、做家务,颈椎肯定不舒服,晚上贴上试试。”
她心里一暖,又有点酸:“你钱省着点花,考研还要买资料呢。”
“没事,我帮导师整理资料,挣了点补贴,不多,你拿着用。”明睿把颈椎贴递给她,“妈,其实我知道,你不容易,尤其是在这老破小里,委屈你了。”
她别过脸,怕孩子看到她红了的眼睛:“傻孩子,说这些干什么,妈不累,只要你们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不累是假的。这些年,她一个人打两份工,白天在超市当收银员,晚上去餐馆洗盘子,有时候累得站都站不稳,回到老破小,还要给明睿整理考研笔记、给明玥检查作业。有次她累得晕倒在超市,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说她低血糖,让她多休息。可她醒了就往出租屋跑,怕明睿没人做饭,怕明玥放学没人接——“神学院”的晚自习下课晚,老破小附近的路灯坏了几盏,她怕女儿走夜路害怕。
男人偶尔也会问她:“你至于这么累吗?大房子里又不是没地方住,回来住多舒服。”
她没接话。她何尝不想住大房子?可她知道,回去了,男人只会嫌孩子学习吵,嫌她做饭不好吃,嫌她们娘仨打乱了他的“清净”。有次明玥要交“神学院”的资料费,差了一千块,跟他要,他说:“我哪有钱,上个月打牌输了不少,大房子的物业费还没交呢。”她没办法,只好跟邻居借,后来省吃俭用了两个月才还上。
中午,她带明睿去了家附近的小餐馆。明睿舍不得点贵的,只点了份番茄炒蛋和一碗牛肉面,还让她也点一份。她笑着说:“妈不饿,你吃,我看着你吃就高兴,等你考上研,咱们去吃大餐。”
邻桌坐着一对母女,妈妈正在给女儿讲题,桌上摆着一盅鸡汤,是从家里带来的。明睿看了一眼,低下头,小声说:“妈,等我当了医生,就给你买套大房子,比爸那套还大,让你和妹妹住得舒舒服服的。”
“好,妈等着。”她揉了揉眼睛,怕眼泪掉下来。
下午去接明玥的时候,天更阴了,风也大了些。她站在“神学院”门口,看着学生们一个个出来,明玥走在最后,手里拿着一张模考卷,脸上带着笑:“妈,我数学进步了二十分,老师说我这个成绩,26年高考能冲重点!”
“真的?太好了!”她接过试卷,上面的分数红红的,刺眼又暖心。那一刻,所有的累、所有的委屈,好像都值了——儿子在为临床医学的梦想奋斗,女儿在为“神学院”的高考冲刺,她的孩子们,都在这老破小里,努力长成最好的样子。
晚上,她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孩子们爱吃的。明睿打开电脑,放着生日歌,明玥给哥哥递上蛋糕,三个碗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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