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枚的消息弹出来时,韩栋正在老陈竹筐店帮着打包——“爸,如果AI真替了90%的工作,人不用干活了,东西都免费发,这是不是共产主义?”
手机“咚”地砸在竹筐上,韩栋盯着屏幕里的“共产主义”四个字,脑子发懵。老陈凑过来劈竹条,竹刀“咔嚓”一声,把他的愣神劈成了两半:“啥?机器替人干活,东西白送?那我这竹筐,编了还有啥用?”
一、竹香里的“价值追问”
韩栋摸出两瓶啤酒,拉环“啵”地响:“老陈,你说枚枚这问题——要是啥都免费,咱干活不是白干?”
老陈灌了口酒,指了指墙上韩枚寄来的“小丰裕”银戒照片:“你闺女刻的戒,要是机器能批量做,为啥还有人花五十买?不是买银子,是买她刻字时的心思——就像我这竹筐,机器编的五块,我编的三十,差的不是竹条,是我编三天的暖。”
韩栋突然拍了下大腿:“对啊!上次给西北老师做的银戒,枚枚磨了五遍戒圈,说‘老师手糙,别硌着’——这心思,机器能有?就算东西免费,有人愿意等三天编个竹筐,有人愿意花三小时刻枚戒,这才是值钱的!”
老陈笑着点头,竹刀在手里转了个圈:“以前在竹编厂,机器织竹席快,可没人要——为啥?没有人气儿。真到了机器干活的时代,人干的活,就得带点‘人气儿’,这才是别人抢不走的。”
二、韩枚的“后工作时代”草图
韩枚的视频电话打过来时,笔记本上铺满了画纸。“爸,陈叔,我画了三张图,你们看!”她把屏幕转向画纸,第一张“基础生活包”上,机器人正给居民送食物,“以后机器管吃饭穿衣,不用花钱,就像现在的空气和水。”
韩栋凑到镜头前:“那咱干啥?天天玩?”
“第二张!”韩枚翻到“价值交易所”,画里有人用竹筐换银戒,有人用故事换画画,“不用钱,用‘本事’换——陈叔编筐换我刻的戒,你帮人劈竹条换别人做的饭,这叫‘贡献值’,比钱实在!”
老陈眼睛亮了:“这个好!我编筐不是为了卖钱,是有人喜欢,愿意用他的好东西换——这才叫干活!”
韩枚翻到第三张“时间银行”,画着老人教年轻人编竹,年轻人帮老人用手机:“最金贵的是时间!你陪我聊天,我教你手艺,这比啥都值钱——就像咱现在,坐一起喝酒,也是在‘存时间’。”
三、救生艇的新航向:从“活着”到“活好”
韩栋摸着竹筐,突然懂了:“以前在车间剪线头,是为了活下去;以后要是机器替了,我就帮你编筐,教别人劈竹条——不是为了吃饭,是因为喜欢,因为有人需要。”
“对!”韩枚举起那枚刚刻的“麦穗齿轮”银戒,稻穗绕着齿轮,“这戒叫‘共生’,机器管‘齿轮’(干活),人管‘麦穗’(暖)——救生艇以前是怕沉,现在是要往‘活好’的地方开!”
老陈把竹条摆成船的形状:“以后咱这竹筐店,就是‘价值交易所’!有人来换筐,咱就教他编;有人来换银戒,枚枚就教他刻——机器干机器的,人干人的,多好!”
挂了电话,韩栋把韩枚的三张图贴在墙上,旁边是那枚“共生”银戒的照片。老陈劈着竹条,竹香飘满小店,义乌的夜灯亮着,韩栋突然觉得,就算以后机器替了所有活,只要还有人愿意编筐、刻戒、聊家常,这日子就暖得很。
韩枚在贵州宿舍里,把“时间银行”的图案刻在银戒上——戒圈磨得软软的,就像父亲和老陈坐在一起喝酒的暖。她想,未来不是啥都免费,是人人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用真心换真心,这才是最实在的“丰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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