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月球的探测器在太空中滑行，舷窗外的星海寂静得可怕，只有地球的蓝色光晕在远处闪烁。
金一诺坐在主控舱，指尖摩挲着五行共振器——何静在符文间隙嵌了细金丝，泛着柔和的光，像把家的温度带在了身上。
“还有三小时到月球轨道。”陆研新的声音从驾驶舱传来，屏幕上弹出月球背面的扫描图，环形山的裂痕处标着刺眼的“高危能量区”，“封印的五行能量只剩21%，监察者在往外冲。”
元宝趴在她脚边，额间红金晶体规律闪烁，像是在与某种遥远的信号共鸣。突然，它抬起头，耳朵竖得笔直：“它们在传信息…用记忆编码。”
话音未落，飞船灯光开始疯狂闪烁，仪表盘指针乱颤。五行共振器突然自行亮起，五色光芒在舱内织出幅动态星图——不是诸葛匹夫留下的星域轨迹，而是无数发光的线条交织，像生命的基因链，又像宇宙的年轮。
“这是…监察者的记忆？”金一诺指尖触碰光纹，画面突然变了：无数平行宇宙如泡沫般生灭，半透明的监察者穿行其间，用能量笔触记录着每个宇宙的兴衰，没有掠夺，没有破坏，只有纯粹的“记录”。
“我们误会它们了。”她喃喃道，心中的警惕少了几分。
“记录者无善恶，只问真实。”一道温和的意念突然钻进三人识海，空灵却清晰，“诸葛封印我们，不是怕我们破坏，是怕我们说出不该说的秘密。”
“轰！”
探测器剧烈震动，舷窗之外，数以千计的监察者悬浮在太空中，透明的身体里流淌着星河光点。它们中央，一个巨大的“眼睛”结构缓缓转动，瞳孔是深邃的黑洞——正是监察者之眼。
“那是什么？”陆研新握紧操控杆，探测器的防御系统自动激活。
监察者之眼突然睁开，瞳孔中投射出幅影像：羽扇纶巾的诸葛匹夫，正与另一个“自己”对峙。那个“诸葛”周身缠绕着黑雾，眼神阴鸷，手中握着把漆黑的剑，与破军的噬灵剑如出一辙。
“是心魔。”元宝的传音带着明悟，“诸葛先生当年镇压的，是他自己的心魔。”
影像中的战场让金一诺浑身发冷——背景竟是现代上海的外滩，高楼在两种力量的碰撞中崩塌，人群在哀嚎，黄浦江上的船只翻沉。这不是高维战场，是地球，是她熟悉的城市！
“父亲…竟然在地球打过这样的仗？”她声音发颤，不敢相信那个玩世不恭的父亲，曾背负着这样的秘密。
“每个人都有明暗两面。”监察者的意念带着悲悯，“诸葛选择将心魔与我们一同封印在月球，因为我们见证了这场战斗，是唯一的知情者。”
探测器终于抵达月球暗面，巨大的环形山就在眼前。山体裂痕中透出幽蓝的光，五行封印的光芒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监察者的身影在裂缝中涌动，像即将破茧的蝶。
“准备下去修复封印。”金一诺抓起五行共振器，刚起身，共振器突然又亮了，这次投射出的，是诸葛匹夫独自坐在星空下的身影，面前摆着一局残棋。
“诺儿，若你看到这个，说明你离真相近了。”影像中的诸葛匹夫落下一子，声音平静，“为父瞒了你，不是要骗你，是怕你扛不住——监察者不仅记录过去，还能预见未来。”
棋盘上突然浮现出金一诺的身影：她站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正与监察者融为一体，而两个世界在她的融合下，平稳地交织在一起，没有爆炸，没有毁灭，只有新生。但代价是，她的身影渐渐消失。
“这是…我的命运？”金一诺后退一步，心脏像被攥紧。
“它们预见你会为了融合牺牲自己。”诸葛匹夫的影像叹息，“我封印监察者，一部分是怕心魔逃出来，更多是怕你知道这个未来，提前放弃。”
“不可能！”元宝猛地站起来，额间晶体爆发出金光，传音激烈，“我绝不会让她死！我们可以找别的办法，不用牺牲她！”
“可以改未来，但要代价。”监察者的意念再次传来，环形山的裂痕突然扩大，一道光柱直冲太空，无数监察者朝着光柱汇聚，它们的身体逐渐融合，形成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眉眼、轮廓，竟与金一诺有七分相似，“诸葛血脉，必须有人继承记录者的使命，才能换你活下来。”
“记录者的使命？”金一诺愣住。
“就是成为监察者的一部分，继续记录宇宙的兴衰，永远留在维度夹缝中，不能再回到地球，不能再见你爱的人。”监察者的意念带着清晰的解释，“要么，你牺牲自己，完成融合；要么，你继承使命，换两个世界平安，却永远孤独。”
陆研新急得额头冒汗：“还有别的办法吗？我们再想想，一定有别的办法！”
金一诺看着光柱中那个酷似自己的轮廓，又摸了摸口袋里奶奶织的小围巾——出发前奶奶塞给她的，说“带着暖和，早点回来”；她又想起陆研新熬夜改造探测器的样子，想起元宝为了护她硬扛蚀灵炮的模样，想起何静、刘知非、守白、杨青玄…想起所有她要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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