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诺看着他颤抖的手指,忽然想起弦桥那头的硅基文明。在硅基的逻辑里,这样的“执念”是低效的,是需要被优化的冗余变量。可此刻,那根颤抖的灵弦里,藏着的是人类最渺小的挣扎:他只是想找一个能站稳脚跟的地方,却在时代的洪流里,连这点愿望都显得如此无力。
茶室的喧嚣:桌上遮掩与暗处的“偷”
走出图书馆,巷口的茶室还亮着灯。说是茶室,其实是社区老人和中年男人聚集的棋牌室,门口挂着“掼蛋娱乐”的牌子,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金一诺推门进去,烟雾混着茶水的热气扑面而来。四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最里面的一桌正打得激烈。“对K!”一个穿夹克的男人把牌甩在桌上,声音洪亮,灵弦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是老王,社区超市的理货员,白天在货架间搬货时总低着头,唯有在牌桌上,能暂时忘了口袋里偷偷藏着的、写给邻楼寡妇的纸条。
“你这牌也太顺了,是不是藏牌了?”对面的老周皱着眉,手指在牌堆里翻来翻去。老周是附近工厂的退休工人,老伴走得早,来打牌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旁边看牌的老陈,儿子在上高中,学费压得他喘不过气,偶尔来凑局,也只敢打最小的赌注。
老王拍着桌子笑,笑声却比平时高了半度:“藏啥牌?是你手气差!这把赢了我请客!” 他说着,指尖飞快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纸条——那是昨天趁老婆做饭时写的,约了人今晚十点在巷尾的转角见,可牌局一拖,眼看就要超时。灵弦里的兴奋是装的,算计也是装的,只有那点“怕被发现”的焦灼是真的——他既怕牌友看出破绽,更怕错过巷尾的约,这种偷偷摸摸的刺激,像根细针,扎得他心尖发颤。
金一诺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点了杯最便宜的绿茶。他看着老王频频摸手机的动作,灵弦里的慌乱越来越明显——手机屏幕亮了三次,都是邻楼女人发来的消息,他只敢飞快扫一眼,就慌忙按灭,怕被旁边的老周看见。昨天他刚以“加班”为由,偷偷给那女人买了条项链,花的是准备给孩子交兴趣班的钱;上周更离谱,趁老婆回娘家,把人约到了家里,结果差点被提前回来的儿子撞破,吓得他三天没睡好。
可他偏就戒不掉这份“偷”来的刺激。在超市里,他是被主管呼来喝去的理货员;在家里,是被老婆抱怨“没本事”的丈夫;只有在偷偷写纸条、赴约的间隙,他才觉得自己不是那个被生活压垮的中年人,而是能抓住点“不一样”的男人。灵弦在牌桌上绷得紧紧的,像根随时会断的弦——他既享受这种偷偷摸摸的快感,又怕这份快感会把自己的日子彻底搅乱。
当茶室的挂钟指向十点十分,老王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就往门口走:“我有点事,先走了!赢的钱下次再请!” 没等其他人反应,他就快步冲出茶室,脚步慌乱得像在逃。金一诺能感知到,他的灵弦在踏出茶室的瞬间就变得急促,既兴奋又恐惧——兴奋的是能去见那个人,恐惧的是怕被熟人撞见,怕老婆突然打电话来。
老周和老陈看着他的背影,相视一笑,没说破——社区里早就有人传老王的闲话,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金一诺看着老王消失在巷尾的身影,灵弦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老王在牌桌上装出来的洒脱,在暗处偷偷维系的“情分”,不过是他对抗平庸生活的方式。他“偷”的不是情,是在一地鸡毛的日子里,一点能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刺激。可这份刺激像毒药,越喝越上瘾,却也越喝越危险,他明知可能会毁了家庭,却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抓——不是坏,是太无力,无力到只能靠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给自己的生活找点“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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