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
沈言许完愿,睁开眼,将手中的荷花灯轻轻放入水中。
粉色的花瓣托着温暖的烛火,随着水流悠悠荡荡地漂向远方,汇入那片璀璨的灯河。
“你许愿了吗?”沈言站起身,看着远去的灯,回头问萧彻。
“嗯。”萧彻应了一声,目光却依旧锁在沈言脸上。
他的愿望,无需神明,只需眼前人平安喜乐,长伴身侧。
就在这时,一个提着竹篮卖茉莉花手串的小丫头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约莫八九岁年纪,眼睛乌溜溜的,十分机灵。
她一眼看到气质清隽温润的沈言,立刻凑上前,声音清脆:“这位俊俏的公子,买串茉莉花手串送给心上人吧?又香又好看!才两文钱一串!”
沈言被她逗笑了,蹲下身与她平视:“小妹妹,你怎么知道我有心上人?”
“公子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没有心上人!”小丫头嘴甜得像抹了蜜,拿起一串用细线串好的、洁白芬芳的茉莉花手串就往沈言手腕上套,“喏!闻闻,香得很!送给你家娘子,她保管喜欢!”
沈言被她这热情弄得哭笑不得,看着手腕上那串小小的、散发着清幽香气的茉莉花,倒也没拒绝。
他付了钱,小丫头欢天喜地地跑开了。
沈言站起身,抬起手腕,将那串茉莉花凑到鼻尖闻了闻,清雅的香气沁人心脾。
他笑着转向萧彻:“喏,送给‘娘子’的。” 眼神里带着狡黠和揶揄,显然是在“报复”白日里萧彻那句“内子”。
萧彻眸色一暗,看着沈言手腕上那串洁白的花串,再看看他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睛,一股难以言喻的占有欲混合着柔情瞬间涌上心头。
他猛地伸手,一把扣住沈言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沈言微微吃痛。
“哎?”沈言一愣。
萧彻却已将他手腕上的茉莉花串利落地褪了下来,然后俯身,在沈言惊愕的目光中,将那带着沈言体温和清香的茉莉花串,不容置疑地、稳稳地戴在了自己左腕上!
藏青的衣袖衬着洁白的茉莉花串,冷硬与柔美形成奇异的对比。
“既然是‘娘子’的,”萧彻抬起手腕,冰凉的指尖拂过那小小的花朵,深邃的眼眸锁住沈言,声音低沉而霸道,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自然该由‘夫君’亲自保管。”
沈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话语震得呆住,看着萧彻手腕上那串与自己气质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和谐的花串,再对上他那双翻涌着浓烈情愫的眼眸,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滚烫的热意瞬间从脸颊蔓延到耳根。
河岸的灯火璀璨如星,映照着萧彻冷峻的眉眼和腕间那抹突兀的洁白。
周围人声鼎沸,但在沈言眼中,仿佛一切都模糊远去,只剩下眼前这个人,和他手腕上那串带着自己体温的茉莉花。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
最终,他只是红着脸,主动伸出手,紧紧握住了萧彻戴着花串的那只手,十指相扣。
萧彻反手将他握得更紧,另一只手揽过他的肩膀,将他带离喧嚣的河岸,朝着枕溪居的方向走去。
夜色渐深,流萤点点。玉带河上,万千河灯载着祈愿缓缓流淌。
而沈言的心,也如同那盏远去的荷花灯,被名为萧彻的暖流稳稳托着,漂向只属于他们的、安宁的港湾。
回到枕溪居,后院临溪的亭子里,那坛被沈言寄予厚望的“菱香醉”终于启封。
清冽中带着菱角独特清香的酒液倒入杯中,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沈言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入口微甜,带着糯米的醇厚和菱角的清气,后味悠长,果然不负所望。
他眼睛一亮,将酒杯递到萧彻唇边:“萧彻你快尝尝!我酿的!”
萧彻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点点头:“清甜甘冽,好酒。” 他放下酒杯,目光落在沈言因酒意和兴奋而格外明亮的眼眸上,又看了看自己腕间那串依旧清香的茉莉花。
月光如水,溪声潺潺。
萧彻倾身向前,一个带着菱角酒清香的吻,轻轻落在沈言微醺的唇上。
“七夕良辰,”他低沉的声音如同醉人的酒,拂过沈言的心尖,“有酒,有月,有你,足矣。”
沈言闭上眼,回应着这个温柔而深情的吻,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被萧彻扣住时的灼热触感。
那串小小的茉莉花,成了这个七夕夜,最甜蜜也最霸道的印记。
翌日清晨,沈言醒来,发现昨晚戴在萧彻腕上的那串茉莉花,被仔细地放在枕边。
花瓣虽有些蔫了,香气却依旧清幽。
他拿起花串,发现其中几朵花瓣被压得有些变形,显然是被人攥在手中把玩过许久。
沈言嘴角忍不住上扬,找来一个素雅的小瓷碟,盛上清水,将花串珍重地养了起来,放在了寝房的窗台上。
王德海和随行的侍卫也分到了一小杯娘娘亲手酿的“菱香醉”。
王德海细细品咂,连连赞叹:“清甜不腻,菱香悠长,好酒!好酒!” 侍卫们则一饮而尽,只觉得好喝。
沈言被夸得飘飘然,当即宣布剩下的几坛要好好保存,等回宫了再与云珠姐姐他们分享,如果有快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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