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木雕,都捕捉了“谢清晏”曾经不同的瞬间,神态、动作、细节,都刻得入木三分,倾注了雕刻者无数的心血与……无法言说的深情。
木料是上好的云州香樟,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触手温润,显然被人摩挲过无数次。
在木雕的最下面,压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笺。
沈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展开信笺,上面是林牧野那熟悉的、刚劲中带着一丝洒脱的笔迹:
“清晏:” “此物随信,乃闲暇时所刻,本欲留作念想,却终觉不妥。过往种种,如同云烟,但我还是有些放不下。见你于陛下身侧,容光焕发,平安喜乐,得其所爱,护其周全,兄心甚慰,再无他念。” “此木雕,便如那旧日时光,封存于此。足矣。愿你与陛下,白首同心,永结欢好。” “边关风烈,林牧野自当守土安民。勿念。” “牧野 顿首”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煽情的表白,只有平实的叙述和最深沉的释然与祝福。
信中的“谢清晏”是过去的影子,是将他真正视为亲人,将那份情愫彻底埋葬。
沈言握着信纸,指尖微微颤抖。
心中那点因昨夜尴尬而起的芥蒂,瞬间被这坦荡的告别和厚重的祝福所取代。
他仿佛看到林牧野在灯下,一刀一刀雕刻着记忆中的少年,又最终将这份思念封存,连同那未尽的遗憾,一同交还。
他是在用这种方式,为过往彻底画上句号,也为沈言卸下最后一点心理负担。
一丝感动,如同温热的泉水,缓缓流淌过沈言的心田。
“哇!刻得好像啊!” 阿萦好奇地凑过来,看到那些木雕,忍不住惊叹出声。
她拿起那个逗兔子的木雕,“这……这不是娘娘您以前在谢府时的样子吗?林将军的手真巧!” 她随即又看到了沈言手中的信,小脸立刻皱了起来,带着点小情绪,嘟囔道:“林将军也真是的……刻这些做什么……陛下知道了又要……” 她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显然是替自家那位醋缸皇帝主子担忧。
沈言从感动中回神,听到阿萦的话,再看看她脸上那“大事不妙”的表情,顿时哭笑不得。
他伸出手指,没好气地戳了戳阿萦的额头:“你这个小墙头草!到底是站哪边的?嗯?昨天还觉得林将军好,今天就怕陛下知道了?”
阿萦捂着额头,委屈巴巴:“奴婢……奴婢当然是站娘娘您这边的!可是……可是陛下他……” 想到陛下那冷飕飕的眼神,阿萦就打了个寒颤。
“好了好了。”沈言无奈地叹了口气,从系统仓库里兑换出一块包装精美的牛奶巧克力,塞进阿萦手里,压低声音,带着点诱哄,“这个给你,甜甜嘴。昨晚河边……还有这些木雕和信……就当没看见,嗯?回去不许在陛下面前提半个字!”
阿萦看着手中从未见过的、散发着香甜气息的巧克力,眼睛瞬间亮了!再听到沈言的“封口令”,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娘娘放心!奴婢嘴巴最严了!昨晚?昨晚什么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木雕?什么木雕?奴婢没看见!” 说完,赶紧宝贝似的把巧克力藏进怀里,生怕沈言反悔。
看着阿萦那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可爱模样,沈言忍俊不禁,最后一丝阴霾也烟消云散。
他将信纸仔细地重新折好,连同那些承载着过往时光的木雕,用蓝布重新仔细包好,轻轻放在身侧的软垫上。
他掀开车帘,望向窗外。官道笔直,通向远方巍峨的京城轮廓。
马车已经驶离云州地界很远,熟悉的京畿风光渐渐映入眼帘。阳光正好,微风和煦。
该解决的,都已解决。
该放下的,终于放下。
该见的人,也已见过。
知道那个曾用生命爱着“谢清晏”的少年将军,如今已找到自己的位置,安好无恙,且真心祝福着他与萧彻……沈言心中最后一点属于“谢清晏”的牵绊,也彻底释然。
他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无形的枷锁,身体彻底放松下来,靠回柔软的靠枕。
归途尚远,但心已安定。
他闭上眼,唇边带着轻松释然的浅笑,竟在马车规律的颠簸中,枕着那个装着旧日时光的蓝布包袱,沉沉睡去。
梦中,是京城巍峨的宫门,和门后那个张开双臂、等待他归来的玄色身影。
小宫女紧紧捂着怀里的巧克力,时不时偷偷拿出来闻一闻那香甜的味道,又赶紧藏好。
她警惕地看着车厢内打盹的侍卫和车外随行的宫人,内心OS:这是娘娘给的封口费!谁也别想抢!嗯……回去得分给王公公一小块,让他也帮忙瞒着陛下河边的事……公公应该也爱吃甜的吧?
云州校场上,林牧野赤着上身,挥汗如雨地练着枪法。
枪出如龙,气势如虹,每一招都带着破空之声。
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未尽的遗憾、沉重的责任,都倾注在这凌厉的枪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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