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沈言,又看了看沈父沈母坚持的眼神,终是依言坐了回去。
这种被“安排”、被纳入某种秩序的感觉,并不让他反感,反而有种奇怪的归属感。
丰盛的菜肴很快摆满了不大的餐桌。
四人围坐在一起,头顶是温暖的灯光,将每个人的脸庞都映照得柔和起来。
沈母不停地给萧彻夹菜,嘴里说着“多吃点,光有肌肉没用的”,沈父则打开了话匣子,聊起一些工作上的趣事和本地的新鲜事。
气氛融洽而温馨。
然而,意外发生在沈言试图剥一只油焖大虾的时候。
他大概是光顾着听父母说话,心不在焉,手指猛地被尖锐的虾头刺了一下。
“嘶——!”他痛得缩了一下手,抬起手指一看,指尖上迅速冒出了一个鲜红的小血珠。
“怎么了?”萧彻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变了。
他立刻放下筷子,一把抓过沈言的手,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的眉头紧紧蹙起,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紧张。他迅速抽出一张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个小小的伤口,语气急切:“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轻轻挤压了一下伤口周围,确保没有残留的虾壳碎屑,然后立刻抬头,看向沈父沈母,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焦急:“叔叔,阿姨,家里的医药箱在哪里?”
沈父沈母被萧彻这一连串迅速而自然的反应弄得愣了一下。沈母下意识地指了指客厅电视柜下面的一个抽屉:“在……在那边第二个抽屉里。”
萧彻道了声谢,立刻起身,大步走过去,精准地找出医药箱,拿出碘伏棉签和创可贴。
他回到座位,重新拉起沈言的手,低着头,神情专注而温柔,动作轻柔却又异常熟练地给沈言消毒,然后撕开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好。
整个过程没有半分迟疑生疏。
沈言看着他,耳朵尖悄悄红了,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好笑,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却又贪恋这份毫不掩饰的珍视。
沈父和沈母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同学甚至好朋友的关怀范畴。
那种瞬间爆发的心疼,那种不容置喙的紧张,那种细致入微的照顾,分明是只有对极其重要的人才会有的反应。
自家儿子,和这个叫萧彻的年轻人,关系恐怕不一般。
萧彻处理好伤口,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他抬起眼,对上沈父沈母探究的目光,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他什么也没解释,只是默默地坐回座位,然后,极其自然地伸手,将那只沈言没剥完的虾拿了过来,开始低头,认真地剥起虾壳。
他的手指修长灵活,剥虾的动作优雅而利落,很快,一只完整的、粉嫩的虾肉便被放进了沈言的碗里。
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饭桌上的气氛有瞬间的微妙凝滞。
沈父沈母看着这一幕,心中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
自家这个被他们宠着长大的儿子,何曾被外人这样细致地照顾过?而萧彻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分明是早已习惯如此。
沈父沉吟了片刻,决定不再绕圈子。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像是随口闲聊般问道:“小萧啊,听你口音不像本地的,家里是做什么的呀?父母身体都还好吧?”他想多了解一些这个年轻人的背景,毕竟,如果真如他们所猜想的那样,这可不是小事。
萧彻剥虾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波澜:“叔叔,我家祖辈都是经商的。至于我父母……”他顿了顿,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却依旧保持着惊人的平稳,“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
“哐当——”一声轻响,是沈母的筷子不小心碰到了碗边。
饭桌上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窗外的风声都清晰可闻。
沈言也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向萧彻。
这是他第一次听萧彻如此直接地说起自己的父母,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近乎残酷的、宣告死亡的方式。
他一直知道萧彻和家里关系不好,似乎很早就独自居住,但他从未想过,真相竟是如此,所以萧彻一个人过得很苦吧。
沈母的眼圈几乎是立刻就红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却难掩孤寂感的年轻人,想到他那么小就失去了父母的庇护,心里充满了心疼和怜惜。
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哽咽:“好孩子……你……你受苦了……”
萧彻看着沈母泛红的眼眶,以及沈父眼中流露出的沉重与同情,还有身边沈言那写满了心疼与无措的眼神,他反而微微笑了笑。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自嘲,更多的却是一种仿佛卸下某种负担后的释然。
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没事的,阿姨,都过去了。我……其实不太记得他们了。”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沈父、沈母,最后落在沈言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有某种坚冰正在融化,流露出一种近乎脆弱的情感,“说实话,我早就习惯了。但是……”他的声音更轻了一些,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真诚,“但是能遇到沈言,能来到叔叔阿姨家里,吃到这么温暖的饭菜,感受到这种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家的感觉,我觉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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