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在私密餐厅包厢光洁如镜的长桌上，将精致餐具映得熠熠生辉。
这又是一次属于他们两对“老夫老夫”的“家庭聚会”。
时光似乎格外厚待他们。
已过而立，步入中年的萧彻、沈言、林牧野、谢清晏，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张扬，沉淀下的是更为醇厚从容的气度。
萧彻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休闲西装，勾勒出依旧挺拔的身形，眉眼间的锐利被一种满足的平和软化了不少。
沈言穿着柔软的米白色针织衫和卡其色长裤，气质温润，笑容依旧带着能融化冰雪的暖意。
坐在他们对面的林牧野，依旧是那副沉稳可靠的模样，只是看向身边人时，眼神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而谢清晏，清冷的气质未改，但眉梢眼角的冰雪早已消融，只剩下被爱意浸润的柔和。
两对之间的恩爱模式，各有千秋。
林牧野和谢清晏是那种细水长流、默契无声的类型。
林牧野会自然地为谢清晏布菜，将他喜欢的食物挪到他面前；谢清晏则会在他说话时，安静地注视着他，偶尔递上一张纸巾。
他们的爱，像深潭静水，表面波澜不惊，内里却深邃悠长。
而萧彻和沈言，则更像是永不降温的恒温泉。
萧彻的目光几乎时刻胶着在沈言身上，听他说话时会不自觉地身体前倾，手指在桌下悄悄勾住沈言的手指。
沈言则习惯了这份热度，会在他靠得太近时，笑着轻轻推他一下，眼神里却满是纵容。
当然，有些“传统”也并未随着岁月改变。
比如，萧彻和林牧野一见面就忍不住要“掐”几句的惯例。
“听说林总最近又拿下了城东那块地？动作够快的。”萧彻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语气带着点惯有的、似笑非笑的揶揄。
林牧野面不改色，给谢清晏夹了一块剔好刺的鱼肉，淡淡回应：“比不上萧总，海外项目一个接一个，赚得盆满钵满，看来是打算把工作室开遍全球？”
“赚钱是其次，主要是给我们家言言多攒点老公本。”萧彻挑眉，得意地揽住沈言的肩膀，仿佛沈言还是个待价而沽的宝贝。
沈言无奈地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他一下，低声道：“好好说话。”
林牧野也瞥了萧彻一眼，懒得跟他斗嘴，转向谢清晏，声音立刻柔和了八个度：“晏晏，尝尝这个蘑菇汤，很鲜，来，我喂你小心烫。”
看着那边两个加起来快七十岁的男人依旧像小学生一样斗嘴，沈言和谢清晏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笑意和无奈。
他们默契地没有加入这场“幼稚”的对话，反而凑在一起，低声聊起了最近行业内的动态和技术趋势，神情专注而认真。
聊到兴头上，沈言很自然地拿起手边的餐刀，将萧彻面前那份几乎没动过的牛排，仔细地切成大小均匀、方便入口的小块。
而另一边的谢清晏，也做着同样的事情，将林牧野餐盘里的牛排细心分切好。
动作流畅自然，成为了他们照顾彼此、也照顾自家那位“大龄儿童”的本能。
聚会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中结束。
四人站在餐厅门口道别，夜幕初垂，华灯璀璨，城市的霓虹在他们身后交织成一片绚烂的背景。
“下次再聚。”林牧野沉稳地说道。
“嗯，下次我带酒。”萧彻难得没有抬杠，点了点头。
沈言和谢清晏也相视一笑，轻轻拥抱了一下。
目送林牧野护着谢清晏上车离开，萧彻才牵着沈言的手，走向自己停在一旁的车。
一坐进驾驶室，关上车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萧彻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
他侧过身，目光在车内昏黄的光线下，深邃得如同夜空，牢牢锁住副驾驶上的沈言。
不等沈言反应过来，他便伸出手，轻轻捧住沈言的脸颊，温柔俯身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同于平日里的浅尝辄止，带着一丝急切，一丝贪婪，还有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他辗转吮吸，仿佛要将沈言唇齿间的气息、温度全部攫取占有。
沈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放松下来，闭上眼睛，温柔地回应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萧彻胸前的衣料。
过了许久，直到两人呼吸都有些不稳，萧彻才依依不舍地松开，额头却依旧抵着沈言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交融。
沈言脸颊泛着红晕，气息微乱，睁开水润的眼眸，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声音带着点亲吻后的沙哑：“怎么了？突然……”
萧彻深深地望着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爱意和满足，他低声说，语气郑重得像是在宣誓：“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幸福。”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词不足以表达内心的万分之一，又重复道，“言言，虽然说了那么多年，但每一天，每一刻，我都觉得，能和你在一起，真的太幸福了。”
不是激情褪去后的习惯，而是历经岁月沉淀，融入骨血，成为生命本能的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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