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JRO全权负责安培拉帝国遗迹,包括已回收的暗量子储存器和遗迹本体的研究解析工作。研究成果归属IJRO全体成员,但需遵守严格的《技术扩散与安全管控协议》。
基础科学发现应定期向国际科学界公布;应用技术成果的共享,需经IJRO理事会(由各成员国代表组成)根据技术成熟度、潜在风险及国际安全形势投票决定,并遵循“合理非歧视”原则。
研究首席由郑凯因担任。负责领导IJRO的科研团队,制定研究计划,分配研究资源,并直接向理事会汇报。
此任命以压倒性多数票通过,一方面是对其个人能力以及在遗迹争夺战中关键作用的认可,另一方面也是各方势力妥协的结果——由一个相对“中立”(因其代表碧蓝航线而非单一国家)且具备直接接触遗迹经验的人担任此职,能减少大国间的直接冲突。
而组织理事会主席由白鹰、北联、东煌三国代表按年度轮值担任。负责主持理事会会议,协调成员国关系,监督IJRO整体运作及预算执行。
关于迦南地区人道主义援助与重建,IJRO年度预算的10%必须专项用于迦南地区的人道主义紧急援助和长期重建(基础设施、医疗教育系统、经济恢复)。
IJRO将设立专门的“迦南援助与重建办公室”,负责资金使用和监督,并定期向联合国及公众发布报告。联合国难民署、世界粮食计划署等机构被授权在IJRO协调下进入迦南开展工作。
北非之星在迦南遗留的军事基地、武器库、可修复的装甲载具等,经评估后,部分用于补充IJRO自身的安保力量,部分移交联合国维和部队用于维护迦南地区安全,剩余部分在理事会监督下进行公开拍卖或拆解,所得资金同样注入迦南援助基金。
当最后一个议题达成共识,主席的木槌最终落下,宣告会议结束时,会场内响起了礼节性的掌声,但更多的是代表们疲惫的叹息和收拾文件的声音。
郑凯因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连续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片刻松弛。新泽西递给他一瓶水,天甜橙则小声说:辛苦了。”
然而,对于郑凯因而言,会议桌上的胜利只是开始。迦南的苦难,并未因这一纸协议而立刻消失。协议需要执行,承诺需要兑现。
数日后,当IJRO的框架开始搭建,首批人道主义物资在联合国机构协调下艰难突破重重官僚程序,开始向迦南运送时,郑凯因在百忙之中,独自一人搭乘军用运输机,再次踏上了迦南的土地。
他拒绝了护卫,只身一人,驱车前往那片埋葬着百特星人阿米尔和两个孩子——阿娜亚与阿廖沙的偏僻墓地。
深秋的迦南,风沙依旧。简陋的墓地在一片荒芜的沙丘边缘,三个小小的土堆,前面立着粗糙的木头墓碑,上面用简陋的工具刻着名字,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种触目惊心的真实。
这里没有鲜花,没有祭品,只有呼啸的风和永恒的寂静。
郑凯因走到墓前,沉默地站立着。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想找些祭品,却发现除了随身携带的几颗应急用的糖果和一包烟,别无他物。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一丝苦涩涌上心头。算无遗策的指挥官,此刻竟显得如此窘迫。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几颗包装鲜艳的糖果,轻轻放在阿娜亚和阿廖沙的墓碑前。
然后,他从烟盒里抽出三根烟,用打火机点燃,小心地插在百特·阿米尔墓前的沙土里。青烟袅袅升起,在风中迅速飘散。
他自己也点了一根烟,没有坐下,就站在阿米尔的墓碑旁,望着远处荒凉的地平线。
“迦南……”他低声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模糊,“以我的能力,能做到的……暂时只有这么多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涌入肺腑,带来一丝短暂的麻痹感。
“协议签了,援助物资……应该快到了。IJRO……会盯着。希望……能好起来吧。”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像是在对墓中人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承诺不了更多,现实的复杂与阻力远超一场战斗或一次会议。
“抱歉。”他最后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消散在风里。
一根烟燃尽。郑凯因将烟蒂在沙土里摁灭。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三座并排的、简陋得令人心酸的坟墓,目光在刻着“百特·阿米尔”、“阿娜亚”、“阿廖沙”的木牌上停留片刻。
然后,他转身,走向停在远处的吉普车。风卷起沙尘,拍打在他的背影上。
坐进驾驶室,发动引擎。吉普车在颠簸的沙地上调头,驶离这片被遗忘的角落。郑凯因的目光透过车窗,最后扫过那片在暮色中更显苍凉的墓地。
人类啊……真的复杂。
复杂到能够影响到一个曾经视生命如草芥、无恶不作的邪恶宇宙人,让他最终选择了守护与牺牲。
也复杂到能够深刻影响曾经作为纯粹兵器的我,让我开始思考战争之外的意义,背负起这份沉重的人性枷锁。
吉普车扬起一路沙尘,融入了迦南昏黄的暮色之中。
身后的三座小坟,在无垠的荒漠中,渺小得如同尘埃,却又仿佛承载着宇宙间最沉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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