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沉吟片刻:“赵侧妃可能发现了什么秘密,不得不死。而她的死,正好被利用来构陷于我。”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两封密信呢?”
云舒从暗格中取出密信,铺在桌上。烛光下,两封信的差异更加明显——井中字条笔锋刚劲,起落有度,显然是习武之人的手笔;而丞相密信则圆滑流畅,典型的文官风格。
“还有一种可能,”云云舒忽然道,“与赵侧妃联络的确实只有一方,但这一方刻意使用了两种笔迹,以防万一。”
墨临渊目光一凝:“继续说。”
“若幕后之人早已计划在必要时弃车保帅,那么用两种笔迹与赵侧妃联系,一旦事情败露,便可推脱说有他人冒充自己与侧妃联络。”云舒指着井中字条,“这字迹刚劲有力,让我想起一人...”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道:“太师!”
太师李崇贵曾是武将出身,后转文职,官至太师,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军中。更重要的是,他与丞相赵理明素来政见不合,朝中人尽皆知。
“若真是太师,”墨临渊缓缓道,“这一石二鸟之计就说得通了。既除掉了我这个眼中钉,又嫁祸给了政敌赵丞相。”
云舒补充道:“军饷案若成功栽赃,王爷与丞相两败俱伤,太师便可独揽大权。甚至...”她压低声音,“甚至有传言说,太师与北戎有秘密往来。”
窗外忽然传来三声鸟鸣——暗卫的示警信号。
片刻后,周勉长史匆匆入门,面色凝重:“王爷,杜钦使在狱中中毒身亡了。”
“什么?”墨临渊猛地起身,“如何中的毒?”
“齿间藏毒,应是死士惯例。”周勉递上一枚玉佩,“但在他怀中发现了这个。”
玉佩质地温润,雕刻着精致的蟠龙纹样——这是太师府特制的玉佩,仅太师亲信才有资格佩戴。
“果然是他。”墨临渊握紧玉佩,指尖发白。
云舒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太师老谋深算,为何会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仿佛故意要我们查到似的。”
墨临渊冷静下来:“你的意思是,这可能是另一层嫁祸?”
“妾身不敢妄断,”云舒轻声道,“但诸多线索指向太师,顺利得令人不安。”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角落,递上一封密函:“王爷,边境八百里加急。”
墨临渊拆开火漆,快速浏览,脸色越发凝重:“北戎大军压境,边境数个要塞告急。军中粮草不足,士兵们因劣质护甲伤亡惨重。”
他抬起眼,目光如炬:“朝中刚决定,要我三日内返回边境督战。”
云舒心中一沉:“此时让王爷返回边境,岂不正中幕后之人下怀?若战事失利,所有罪名便可顺理成章扣在王爷头上。”
“不止如此,”周勉长史补充道,“王爷离京后,朝中便无人能阻止他们对军饷案定案了。届时证据链完整,王爷远在边关,百口莫辩。”
书房内一时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云舒忽然道:“王爷,那染血的碎布还在吗?”
墨临渊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玉盒,里面正是那片从永兴坊得来的碎布。云舒取出一套银针和几个小瓷瓶,开始仔细检验。
“血迹暗黑确系中毒所致,”她边操作边解释,“但这种毒并非寻常毒物...”她将一种透明液体滴在布片上,血迹突然泛起诡异的蓝光。
“这是北戎皇室专用的‘蓝蝎吻’!”云舒震惊道,“中毒者初期无异样,但会逐渐虚弱致死,且难以察觉。”
墨临渊眼神骤冷:“北戎皇室的毒,如何会出现在我的护甲上?”
云舒继续检验碎布材质:“这布料看似普通,实则织入了一种特殊银丝,平日无碍,但一旦沾染汗水,便会缓慢释放毒素,加速蓝蝎吻发作。”
她抬头看向墨临渊:“王爷,这种织造工艺,只有京城玲珑坊能够做到。而玲珑坊的背后东家...”
“是太师夫人。”墨临渊接话,声音冰冷。
所有线索似乎都指向太师,但云舒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太师位高权重,老谋深算,为何会留下这许多破绽?仿佛故意引导他们查下去一般。
“王爷,”云舒忽然道,“妾身想去一趟玲珑坊。”
墨临渊立即反对:“太危险了!若太师真是幕后黑手,此刻必定严密监视着所有相关地点。”
云舒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正因为危险,才更要去。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唯有主动出击,才能打破僵局。”她轻轻握住墨临渊的手,“王爷可信我?”
墨临渊凝视她良久,终是叹了口气:“让影十六随你去,万事小心。”
次日清晨,云舒扮作寻常富家夫人,带着贴身“丫鬟”影十六来到了玲珑坊。店铺气派非凡,客流如织,看不出丝毫异常。
云舒挑选布料时,状似无意地问道:“掌柜的,可有含银丝的料子?听说夏日穿着格外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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