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将云舒正式纳入朝廷行动的体系,给予了她在东南地区极大的行事自由和资源调配权。相比墨临渊的军政大权,这份授权更侧重于技术与后勤,精准地契合了她的能力。
云舒抬起头,目光清澈坚定,与皇帝对视:陛下,臣女有一事相询。
皇帝略显惊讶:但说无妨。
东南沿海,潮汐洋流复杂,海况多变。臣女虽有所涉猎,但未亲临实地,恐有疏漏。臣女请求,允准臣女带几名精通海图与潮汐的匠人同行,并准许臣女在抵达后,先行勘察海岸线,再行规划。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显示出极强的专业性。
皇帝略作思忖,颔首道:准。一切以实效为要,靖王会全力配合你。
云舒再次行礼,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与推诿,只有一片清澈的坚定与跃跃欲试的锋芒:臣女领旨!必当倾尽所学,助王爷稳固海防,守护一方安宁。
她没有说什么不负皇恩的套话,而是将目标直接指向稳固海防守护安宁,这朴实却充满力量的承诺,比任何华丽辞藻都更能打动人心。
殿外,晨钟声悠扬传来,与殿内檀香袅袅相得益彰。阳光已从窗棂斜射入殿,照亮了龙椅上的皇帝,也照亮了殿中两道年轻的影子。这一刻,历史仿佛在此刻凝固,将要开启一段波澜壮阔的征程。
退朝的钟声响起,百官怀着复杂的心情鱼贯而出。墨临渊与云舒并肩走在最后,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穿过厚重的宫门,远离了朝堂的喧嚣与窥探,云舒侧过头,看着墨临渊棱角分明的侧脸,轻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昂扬与坚定:王爷,我们的战场,转移到海边了。
墨临渊脚步未停,只微微侧首,目光深邃如海:是啊,海边。不过,舒儿可曾见过真正的海?
云舒摇头,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只在书中读过,海水共长天一色潮来天地青。听说那海风咸涩,浪涛如雷,不知是否如此?
墨临渊唇角微扬:比我想象的更要壮阔。记得十年前,我随水师出海剿匪,曾见过鲸鱼跃出海面,如同小山一般。也见过暴雨将至时,海天相接处乌云压顶,电闪雷鸣,仿佛天地都要倾覆。
云舒听得入神,脚步不自觉放缓:那……你怕吗?
墨临渊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夕阳的余晖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怕,但更怕的是,眼睁睁看着海盗肆虐,百姓流离,而我却无能为力。
云舒心头一震,忽然明白了为何皇帝会选择他。这不仅是一位战功赫赫的王爷,更是一位心系天下的将军。她深吸一口气,海风的气息似乎已随晚风飘来,带着咸腥与自由:王爷,我虽不通武艺,但愿以我所学,助你一臂之力。海防,不只是城墙和战船,更需要智慧与技术。
墨临渊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与温柔:我从不怀疑这一点。你的疫苗,你的农具,都证明了知识的力量。而今,这力量将在海边绽放。
可有担心?云舒轻声问。
墨临渊沉默片刻,目光投向宫墙外的天空:担心有二。一是东南官场盘根错节,太师门生故旧遍布,此去,明面是剿匪,暗里,怕是要掀起一场官场风暴。二是……他顿了顿,目光回到云舒身上,你的安危。海战不比陆战,一旦交火,炮火无眼。
云舒心头一暖,却笑了:王爷忘了?我可是制过疫苗的人。些许海战,还不足以让我退缩。倒是王爷,听说你十年前出海,遭遇风暴,险些丧命,可还怕水?
墨临渊一怔,随即大笑:你倒是消息灵通。不错,那一次我落水,幸得渔民相救。自那以后,我苦练水性,如今虽不比渔民,但自保有余。
两人相视而笑,夕阳将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拉得更长,仿佛两棵并肩而立的树,根系相连,枝叶相依。
宫门外,亲卫们已备好马车。夕阳西下,余晖如血,映照着宫墙上的琉璃瓦,熠熠生辉。墨临渊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向皇宫,深深一揖:陛下信任,临渊定不负所托。
云舒也随他一同行礼,心中默念:这一去,海阔天空,亦是血雨腥风。但正如那首诗所言: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虽为女子,亦当有此壮志。
马车缓缓驶离皇宫,街道两旁的商铺陆续点亮灯笼,映照着两人的身影。车内,墨临渊取出一卷地图,展开在两人之间。
这是东南沿海详图,我命人连夜绘制。你看,这里是泉州,海盗活动最频繁的区域。墨临渊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据线报,最大的一股海盗,自称黑蛟帮,首领绰号混海龙,装备精良,甚至拥有火炮。
云舒仔细观察地图,眉头微蹙:火炮?海盗如何获得火炮?这不寻常。
正是不寻常。墨临渊目光沉沉,朝廷水师的火炮,皆由工部监管,每门炮都有编号。而缴获的海盗火炮,虽然粗糙,但制式与军用炮极为相似。
云舒若有所思:有人在向海盗提供武器。这背后,恐怕不只是贪财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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