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四野无声。
他是主帅，却将活路让给了儿子。
单骑突围尚有一线生机，可守城？那不过是用血肉拖延时间罢了。
土墙难挡铁骑，明知必死，仍要留下。
“我不走！”
杨延广大喝，双目赤红，“父亲在此，我岂能独活？”
他怎会不懂这道命令背后的决绝？这是以命换命，以死护生！
“住口！”
杨业怒吼一声，反手一掌抽在儿子脸上，声音撕裂风沙：“军令如山，由不得你任性！”
“我为统帅，岂能弃军而逃？今日若随你离去，何颜面对阵亡将士？”
刀光一闪，寒刃出鞘。
杨延广抽出腰间战刀，毫不犹豫地横抵咽喉，目光如铁，直视杨业：“若要我独自离去，不如就此了断！”
“你……！”
杨业怒火中烧，双拳紧握，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
他望着儿子那毫无惧色的双眼，终是长叹一声，收回成命。
随即下令数名亲卫脱离主力，另辟路径。
自己则与杨延广率两万军马，调转方向，向石羊县疾行而去。
后方追击的铁鹰军察觉宋军动向有变，亦发现那几骑孤影脱离队伍。
但他们并未分兵拦截，依旧紧咬大部队不放。
哪怕主帅藏身于逃亡骑兵之中，也已不在考量之内。
眼前这支人数众多的宋军主力，才是必须全歼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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