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藩王世子,皇亲国戚,对吗?”林渊替她把话说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董小宛点了点头。在她看来,将朱由榔那样的恶魔绳之以法,自然大快人心。可今日之事,闹得太大,几乎是当着全南京城的面,将皇室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南京府衙那些官员,真的有胆子去审判一位藩王世子吗?他们阳奉阴违,虚与委蛇,最后不了了之的可能性,太大了。
林渊放下茶杯,看着董小宛那双写满忧虑的清澈眼眸,耐心地解释道:
“小宛,杀一个人,很容易。尤其是在那种情况下,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他死得神不知鬼不觉,或者,死得轰轰烈烈。”
柳如是在一旁闻言,掩嘴轻笑:“公子说的是,比如失足坠入秦淮河,或是与人争风吃醋,被江湖好汉一刀毙命。这些剧本,想来都很有趣。”
林渊对柳如是的调侃不置可否,继续对董小宛说道:“可杀了他,又能如何?世人只会说,藩王世子在江南惹到了不该惹的江湖人,死于私斗。桂王会震怒,会派人来查,但最终,只会变成一桩悬案。而你,董小宛,会成为这桩悬案里,最引人注目的那个‘祸水’。他们不敢骂死去的朱由榔,更不敢骂那个神秘的凶手,所以所有的脏水,都会泼到你的身上。”
董小宛的脸色,微微一白。她冰雪聪明,瞬间便明白了林渊话中的深意。
“杀了他,是下策。”林渊的目光变得深邃,“因为那只是解决了一个‘人’,却没有解决产生这个‘人’的土壤。”
“而我今天做的,不是杀人,是审判。”
“我把他,连同他所代表的那份不受约束的权势,一同绑在了审判席上。审判他的,不是我,而是南京府衙,是大明的律法。我要让整个江南的官绅都亲眼看着,看着他们平日里需要仰望、需要巴结的藩王世子,是如何被他们所标榜的‘王法’,一步步定罪的。”
“这,才是真正的震慑。”
林渊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魔力,敲打在董小宛的心坎上。
她懂了。
彻底地懂了。
杀人,是匹夫之勇,是快意恩仇,带来的后果是无尽的麻烦与污名。
而借势,借大明律法之势,借南京官场之势,借万千民意之势,将敌人置于死地,这才是真正的阳谋,是运筹帷幄的雷霆手段。
他不仅要救她的身,更要还她的名。他不仅要惩治恶人,更要借此机会,敲山震虎,整肃这片糜烂的江南之地。
他的眼界,他的格局,早已超出了个人恩怨的范畴。
董小宛看着林渊,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最初的感激与震惊,正在慢慢沉淀,转化为一种更深层次的、近乎于仰望的敬佩与信赖。
柳如是端着茶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美目中异彩涟呈。
她欣赏的,正是林渊这一点。他有菩萨的慈悲心肠,却从不吝于使用雷霆的霹雳手段。他做任何事,都不会只满足于表面的胜利,而是要将每一分利益都榨干,将每一步棋的价值都发挥到极致。
“公子这一手‘借刀杀人’,用得妙极。”柳如是笑道,“只是,这张若麒虽然被公子吓破了胆,但桂王府那边,怕是很快就会有反应。南京府衙这柄刀,未必能一直这么听话。”
“听不听话,不重要。”林渊的指节,在小小的楠木几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重要的是,我已经把刀递到了他的手上。他接了,就得往下砍。砍得深,砍得浅,那是他的事。但只要他砍了,这出戏,就唱下去了。”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藩王世子,犯了法,一样要伏法。这南京城,这江南,乃至这整个大明,终究是姓朱,但不是姓他朱由榔,而是姓当今圣上。”
他抬起眼,看向窗外愈发深沉的夜色,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桂王府的信,或许已经在路上了。我倒是很期待,那位远在广西的王爷,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他这份智珠在握的从容,这份视藩王如无物的气魄,让车厢内的两位绝代佳人,都看得有些痴了。
也就在这一晚,望江楼前发生的一切,如同长了翅膀,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传遍了南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从高官显贵的府邸,到秦淮河畔的画舫;从文人墨客聚集的茶馆,到贩夫走卒歇脚的酒肆。
所有人都在议论着那个横空出世的青衫男子,议论着那群神兵天降的白衣护卫,议论着那位像死狗一样被拖走的藩王世子。
故事的版本,在口耳相传中,变得越来越离奇。
有人说,那青衫男子是微服私访的皇子。
有人说,他是锦衣卫新上任的指挥使,手持尚方宝剑,奉旨巡查江南。
更有人说得神乎其神,说他是天上的星君下凡,专门来惩治朱由榔这等恶徒的。
但无论版本如何,所有的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的核心——那位神秘的林公子,是一位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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