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素素清冷的询问如同惊雷，炸得整个广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凌辰渊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凌辰渊脚步未停，走到姜阁主面前，平静地接过了那盛放着千年血玉参的温玉锦盒。他仿佛没听到颜素素的问题，也完全无视了那数百道灼热、惊疑、恐惧交织的目光。
“凌辰渊！”颜素素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执着，“玄谷秘境，一人独战数百修士，尸积如山，血流成河，被各方悬赏通缉，代号‘杀神’！是你吗？”
凌辰渊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颜素素，眉头微皱，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杀神？没听过。玄谷秘境里找我麻烦的人倒是不少。”
“没听过？”一个离尘宗的弟子忍不住尖声叫道，“玄谷秘境的传闻都传疯了！杀了圣虚公子，屠了蒋磊他们，还血洗了几百个修士！不是你还能有谁？！”
“就是！手上那把白色的巨剑，就是传说中的先天石剑吧？跟传闻里的一模一样！”
“武士八重一刀秒杀武师境…除了那个杀神，谁还能做到？”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议论纷纷，各种关于“杀神”的夸张版本在广场上流传。
“凌师弟！”**兰楚楚**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和震撼，挤开人群，凑到凌辰渊身边，美眸亮晶晶地盯着他，压低声音问道：“玄谷秘境…你真被几百人围剿了？然后…都…都杀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既有对那血腥场面的恐惧，又有对身边人强大实力的难以置信。
凌辰渊低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嗯，是有人想抢东西。围上来了，就全杀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然呢？让他们杀我？”
轰——！
这平淡的话语，不啻于在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
虽然没有直接承认“杀神”之名，但“被几百人围剿，全杀了”这个事实，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我的天！他承认了！”
“真的是他！杀神凌辰渊！”
“几百人啊…全杀了…”
“嘶…难怪能一刀秒了谢龙…”
恐惧、敬畏、崇拜、狂热…各种情绪瞬间在人群中炸开！看向凌辰渊的目光彻底变了！
“凌师兄！给我签个名吧！”
“杀神大人！收我为徒吧！”
“凌师兄，能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凌师兄，看看我！看看我！”
尤其是那些年轻气盛、崇拜强者的弟子们，瞬间忘记了恐惧，如同追星般狂热地涌了上来，将凌辰渊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甚至有人掏出纸笔就要签名！
凌辰渊看着眼前这失控的场面，眉头皱得更紧。他实在不习惯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他一把拉住旁边还在发愣的兰楚楚，低喝一声：“走！”
体内混沌圣体力量微吐，一股无形的柔劲将挡在最前面的几人轻轻推开。他身形一晃，拉着兰楚楚，如同游鱼般从狂热的人群缝隙中挤了出去，朝着小玄宗驻地所在的庭院方向疾步而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哎！凌师兄别跑啊！”
“杀神大人等等我！”
身后传来一片失望和追赶的喊声。
* * *
一日后，茶话会结束。
巨大的青色飞船停泊在百花谷入口。小玄宗众人准备登船返程。
出乎意料的是，百花谷入口处，竟聚集了不少女弟子前来送别。她们的目光大多都聚焦在人群中的凌辰渊身上，眼神中带着好奇、崇拜，甚至…一丝羞涩的倾慕。
“咳…”花副宗主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轻咳一声，对着身边的颜素素低声道：“素素啊，你看这…咱们百花谷的姑娘们，心都快被小玄宗的人勾走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忧虑。
颜素素清冷的眸子扫过那些女弟子，又落在正与姜阁主低声交谈的凌辰渊身上，平静地道：“实力为尊。他很强，强到超出常理。同境界下，我非其敌手。引人注目，在所难免。” 她的评价，客观而冷静。
花副宗主闻言，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飞船缓缓升空，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 * *
飞船内，姜阁主单独将凌辰渊叫到了他的房间。
“坐。”姜阁主指了指椅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这次百花谷之行，你可是为我们小玄宗大大涨了脸面啊！千年血玉参，更是意外之喜。”
凌辰渊坐下，脸上却没什么喜色，反而带着一丝凝重：“姜阁主，涨脸面是其次。弟子现在压力很大。”
“哦？压力何来？”姜阁主饶有兴致地问。
“积分快用完了。”凌辰渊直言不讳，“弟子修炼所需资源庞大，宗门那点月俸和任务积分，杯水车薪。而且…”他顿了顿，“弟子境界还是太低。武士八重，虽然侥幸赢了谢龙，但天榜排位赛在即，接着又是四宗大比…对手只会更强。弟子急需提升实力，无论是境界，还是…保命的手段。” 他指的是自己身怀重宝的秘密可能已经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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