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星之愈”又静修了三日,陈青不仅伤势尽复,更借着此地精纯的星辰之力与宁静道韵,将界主中阶的修为彻底巩固,对混沌领域的掌控也越发圆融。那枚高阶寂灭核心已被他初步解析完毕,寂灭大道感悟大增,“逆寂”真意愈发凝练,隐隐有化为神通的趋势。
这一日,他正引导一缕星辰之力淬炼左臂那道灰金痕迹,使其与自身混沌之体更加契合时,心念微动,收到了星辉的传讯。
“来观星殿。”
陈青睁开眼,整理了一下青衫,走出“星晖居”。门外,一团柔和的光晕已然等候,正是星辉口中的“星灵”。它没有固定形态,如同一团流动的星光,传递出友善的意念,在前引路。
跟随星灵,陈青穿梭在这片悬浮于星海的建筑群中。沿途所见,皆是秩序与宁静。有身披星辰铠甲的战士小队沉默巡弋,气息精悍;有学者打扮的修士在露天平台上观测星象,推演法则;也有一些形态各异的生灵在交流、静修,彼此之间虽种族不同,却有种奇异的和谐感。这里的氛围,与破碎岭、流沙镇的混乱截然不同,更像是一处传承悠久的圣地。
观星殿位于这片建筑群的中心,是一座通体由某种透明水晶与暗金色金属构筑的宏伟殿堂,其顶部并非实体,而是直接映照着外界的无垠星空,仿佛将整座殿堂置于星海之下。
步入殿内,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广阔。穹顶之下,悬浮着无数缓缓旋转的星辰模型,构成一幅庞大而精密的星图,其中一些星辰光芒闪烁,似乎在标示着什么。大殿中央,星辉正负手而立,仰望着星图。骨叟与水澜也已在此,两人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见到陈青,都点头致意,眼神中带着感激与一丝好奇。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星辉转过身,目光扫过陈青,微微颔首,“你的混沌之道,与此地星辰之力竟无排斥,反而隐隐相融,倒是难得。”
“此地道韵纯净,于修行大有裨益。”陈青回道。
星辉不再寒暄,直入主题:“今日唤你们前来,是有几件事需告知,亦关乎你们今后的选择。”
她抬手一点,中央星图中,一片区域骤然放大,那是一片无比广袤、被灰黑色雾气笼罩的星域,其中无数星辰黯淡无光,甚至不断坍缩、湮灭。
“此乃‘永寂星域’,归寂教团力量最为猖獗的核心区域之一,也是它们所谓的‘圣域’。”星辉的声音带着冷意,“它们的目标,并非简单的毁灭,而是将整个太虚,所有世界泡,一切存在,都拖入这永恒的死寂之中,完成所谓的‘终极归一’。”
陈青看着那片死寂的星域,能感受到其中散发出的令人心悸的虚无与终结意志。
“而归寂教团的力量源头,据我们无数纪元的调查与推测,很可能与太虚诞生之初便存在的某种‘原初寂灭概念’有关,它们称之为‘寂灭之主’。”星辉的语气凝重了几分,“那并非通常意义上的生灵,更像是一种规则、一种现象的聚合体,拥有近乎不可摧毁、不可理解的本质。我们所对抗的,不仅仅是那些行者、主宰,更是它们背后所代表的,一种趋于终结的宇宙法则倾向。”
骨叟与水澜闻言,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对抗一种法则倾向?这听起来简直令人绝望。
陈青却微微皱眉,他想到了自己混沌之道中演化出的“逆寂”真意,想到了太阳真羽中蕴含的对抗归寂的“本源真火”。若寂灭是一种法则倾向,那生机、创造、演化,是否也是?
星辉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继续道:“混沌,被认为是太虚的起源状态,蕴含无限可能,包容万法,亦是抗衡‘归寂’的最根本力量之一。这也是为何,身负纯净混沌道基的‘源初超脱者’,会成为归寂教团重点清除的目标。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它们‘真理’的一种否定。”
她目光转向陈青:“而幽选择你,或许正是看到了你身上这种‘否定’与‘新生’的潜力。她的时空之力,配合你的混沌之道,或许能探寻到对抗甚至……逆转寂灭的一线可能。”
陈青沉默,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接下来,说回你。”星辉看向陈青,“你已无法回头。归寂教团对你的追杀不会停止。你有几个选择。”
“一,留在‘晨星之愈’或加入我第七军团,我们会为你提供庇护与资源,但你需遵守守望者的规章,承担相应的责任。”
“二,我们可以将你秘密送往其他相对安全的星域,但你需要隐姓埋名,重新开始,并且依旧需要时刻警惕教团的追捕。”
“三,”星辉的目光锐利起来,“你可以选择成为一名‘巡界者’。”
“巡界者?”陈青第一次听到这个称谓。
“那是守望者中一种特殊的存在。他们不隶属于固定军团,拥有更高的自主权,游走于太虚各处,探索未知,清除归寂威胁,寻找对抗教团的方法与契机。风险极高,但也最为自由,能接触到最前沿的信息与机缘。历史上,许多强大的守望者,都曾是巡界者。”星辉解释道,“以你的实力与潜力,以及身负的隐秘,或许这条路更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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