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老瘸子!”墨玄心中一紧,也顾不上隐藏气息了,猛地从水中窜出,落在残骸旁。他神识瞬间扫过,没有发现任何生命气息,只有残留的灵力波动和浓烈的血腥味。
“该死!”墨玄一拳砸在旁边的金属垃圾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他大意了!阎无极的动作太快了!他本以为疤脸和老瘸子能躲过一时,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就在这时,他敏锐的神识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灵力波动,从一堆巨大的废弃引擎残骸下方传来!那波动……带着一丝熟悉的气息!
墨玄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双手覆盖着暗金灵力,如同热刀切牛油般,将沉重的金属残骸猛地掀开!
“谁?!”一个惊恐、虚弱、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只见引擎残骸下方,一个狭窄的、满是油污的缝隙里,疤脸正蜷缩成一团,浑身是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怀里死死抱着一个气息微弱、几乎感觉不到生机的枯瘦身影——正是霍远山!
“墨……墨老大?!”疤脸看清来人,那只还能睁开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随即爆发出狂喜的光芒,眼泪鼻涕瞬间就下来了,“哇——!!!墨老大!你可算回来了!我以为……我以为你被那老怪物做成咸鱼干了啊!呜呜呜……吓死我了!”
疤脸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哽咽,配上他那张鼻青脸肿的脸,显得既滑稽又可怜。
“闭嘴!小声点!”墨玄低喝一声,连忙蹲下身,查看霍远山的情况。老鬼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微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他体内那股阴毒的死寂能量似乎又有了反扑的迹象,显然在之前的战斗中受到了波及。
“怎么回事?老瘸子呢?”墨玄一边将精纯温和的金丹灵力渡入霍远山体内,暂时稳住他的生机,一边沉声问道。
疤脸抹了把眼泪鼻涕,心有余悸地压低声音:“墨老大,你刚走没多久,城主府那帮孙子就疯了!‘血骷髅’卫队和那些穿得跟鬼一样的‘暗魇死士’像蝗虫一样满城搜捕!他们好像锁定了这片区域,挨家挨户地砸门抓人!我和老瘸子带着老鬼东躲西藏,最后还是被堵在这破船里了!”
“老瘸子……老瘸子他……”疤脸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为了掩护我和老鬼,他……他引开了追兵!他让我带着老鬼躲在这引擎下面,说这里空间波动特殊,能屏蔽探查……他自己……他自己冲出去跟那帮孙子拼命了!我……我听到外面打得很凶……然后……然后就……”
疤脸说不下去了,眼泪又涌了出来。
墨玄心中一沉。老瘸子……那个看似麻木冷漠、实则深藏不露的老药师……竟然……
“老瘸子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墨玄声音有些沙哑。
疤脸抽噎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皮口袋:“他……他临走前塞给我这个……说……说要是墨老大你回来了……把这个交给你……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让你……赶紧……带着老鬼……滚蛋……别……别想着……给他……报仇……他……他一把老骨头了……值……值了……”疤脸泣不成声。
墨玄接过那个皮口袋,入手沉甸甸的。他打开一看,里面是几个小巧的玉瓶,瓶身上贴着歪歪扭扭的标签:“回春续命膏”、“九转还魂散(伪)”、“地狱火辣粉(加强版)”。还有一张皱巴巴的兽皮纸,上面画着一些极其复杂的路线图,标注着一些奇怪的符号,似乎是……黑水渊深处某些隐秘通道的路线?最底下,还有一行潦草的小字:“小子,源火碎片是好东西,但也是烫手山芋。往‘永寂迷雾’深处走,那里有座‘沉骸岛’,岛上有座破炉子,或许能派上用场。别死了,不然胖爷的烤鱼没人吃了。——老瘸子留。”
墨玄握着皮口袋,看着那行潦草却充满关切的小字,心中五味杂陈。这个老瘸子……从一开始的冷漠麻木,到后来的出手相助,再到现在的舍身掩护……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对黑水渊如此熟悉?为什么……
“墨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疤脸的声音打断了墨玄的思绪,“外面全是城主府的人!我们被包围了!老鬼他……他快不行了!”
墨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他看了一眼怀里气息微弱的霍远山,又看了一眼远处那些如同幽灵般巡逻的“血骷髅”卫队,最后目光落在了那张标注着“沉骸岛”路线的兽皮纸上。
“怎么办?”墨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和一丝疯狂,“阎老狗不是想玩吗?小爷我就陪他玩把大的!”
他小心翼翼地将霍远山背在背上,用灵力牢牢固定住。然后,他将疤脸从缝隙里拉出来,塞给他一瓶“回春续命膏”:“自己抹上!跟紧我!掉队了可没人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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