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姐,你说连续两晚在下水道听到奇怪的声音?能具体描述一下吗?"陈警官问道。
吕玲把经过说了一遍,包括那缕头发和噩梦的内容。她看得出两位警察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们最近在调查一系列案件,"陈警官谨慎地说,"你描述的情况确实值得重视。我们会立刻去检查那个下水道。"
吕玲坚持要一同前往。凌晨四点,警车停在了老鼠巷口。两名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撬开了那个令吕玲恐惧的井盖。
手电筒的光束照进黑暗的通道,一股腐臭味立刻涌上来。工作人员下到一半突然僵住了,抬头对陈警官说了什么。
陈警官的脸色变得极为严肃,转身对吕玲说:"吕小姐,请你先回车上等。这里...确实发现了东西。"
透过车玻璃,吕玲看到更多警车赶到,拉起了警戒线。法医拎着工具箱匆匆进入巷子。一个小时后,工作人员用担架抬出了一个裹着黑色尸袋的长条形物体。
那一刻,吕玲知道自己的噩梦有了实体。
第二天上午,吕玲请假没去上班。警方通知她去局里做详细笔录。陈警官告诉她,下水道里发现的是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死亡时间约两周,死因是窒息,但尸体上有严重虐待的痕迹。
"和之前两起案件手法相似,"陈警官说,"凶手把尸体藏在下水道里,可能是为了延缓被发现的时间。"
吕玲想起梦中那个磨牙的女人,胃里一阵翻腾。"她...那个受害者,是不是牙齿有不整齐?"
陈警官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这是没公开的细节。"
吕玲没有回答,她突然明白了那个梦的含义——死者想告诉她什么。
离开警局后,吕玲直接去了房产中介。她不能再住在那附近了,每晚经过那条巷子她会疯掉的。中介给她推荐了几个房源,其中一间在一公里外的老小区,价格便宜,随时可以入住。
"房东姓高,人很和善,"中介小姐笑着说,"就是有点孤僻,不过从不多事。"
下午三点,吕玲按约定去看房。小区比她现在住的要旧很多,楼道里弥漫着霉味和某种说不清的化学药剂气味。房东高承勇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高大,手掌宽厚,说话时总是带着奇怪的微笑,眼睛却从不与她对视。
"这间卧室采光很好,"高承勇推开一扇门,"前租客刚搬走不久,我还没来得及彻底打扫。"
吕玲注意到床垫上有几处可疑的污渍,墙角堆着几个黑色垃圾袋,散发出淡淡的腥味。她本能地感到不适,但租金确实便宜,而且离公司更近。
"我能看看卫生间吗?"她问。
高承勇领她穿过走廊。卫生间很小,浴帘上沾着几缕长发,不是吕玲的栗色,而是纯黑色。洗手池下方放着一个工具箱,没有完全关好,吕玲瞥见里面除了工具外,还有几卷胶带和绳子。
"你一个人住吗?"吕玲试探地问,心跳开始加速。
高承勇的笑容扩大了:"是啊,老婆孩子都回老家了。"他站得离她太近了,吕玲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汗臭和漂白剂的气味。
"我...我再考虑一下,"吕玲后退几步,"明天给中介答复。"
她转身要走,突然注意到客厅墙上挂着的日历,过去几周的某些日期被红笔圈了出来——包括昨晚的日期。吕玲的血液瞬间凝固:那些被圈出的日期,与新闻中报道的女尸发现时间完全吻合。
高承勇注意到她的视线,笑容消失了。"你看得太仔细了,吕小姐。"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吕玲转身就跑,但高承勇的动作更快,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拽倒在地。她的后脑重重磕在茶几角上,眼前一阵发黑。
"本来想等你搬进来再动手的,"高承勇喘着粗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但你太聪明了,就像第三个那个婊子..."
吕玲挣扎着,但药布已经捂住了她的口鼻。甜腻的气味充满肺部,她的四肢开始发软,意识逐渐模糊。最后的画面是高承勇从工具箱里拿出绳索和一把闪着寒光的刀...
就在她即将陷入黑暗时,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高承勇的动作停住了,他瞪大眼睛看向吕玲身后:"什...什么鬼东西?"
吕玲用尽最后的力气转头,看到了令她魂飞魄散的一幕:从卫生间里爬出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长发滴着水,皮肤惨白肿胀,正是她梦中的那个身影。女鬼的嘴咧开着,参差不齐的牙齿不断磨动,发出"咔咔"的声响。
"不...不可能!"高承勇尖叫着后退,"你已经死了!我亲手..."
女鬼以不可能的速度扑向高承勇,肿胀的手指掐住他的脖子。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一边掐着高承勇,一边转头看向吕玲,腐烂的脸上竟露出一个安抚的表情。
接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女鬼的指甲开始变长,如同十把锋利的小刀,轻易地划开了高承勇的衣服和皮肤。他惨叫着,挣扎着,但女鬼的力量大得惊人。一片片皮肤被剥落,鲜血喷溅在墙壁和地板上,高承勇的惨叫逐渐变成了无力的呜咽。
吕玲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却奇怪地不感到害怕。女鬼偶尔看向她的眼神中没有恶意,反而像是...像是在保护她。
当高承勇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物体不再动弹后,女鬼转向吕玲,慢慢爬过来。吕玲闭上眼睛,预感到死亡的降临。
然而,等待她的不是疼痛,而是一阵刺骨的寒意掠过脸颊,如同一个冰冷的吻。当她再睁开眼时,女鬼已经不见了,只有地板上用血画出的一个笑脸,和一行正在消失的字:
"谢谢你听到我的声音。"
第二天,警方在高承勇家中发现了确凿证据,证明他就是连环奸杀案的凶手。吕玲作为幸存者上了新闻,但她对那晚发生的事只字未提。
奇怪的是,从此以后,她再走过老鼠巷时,再也没有听到过磨牙声。有时深夜回家,她甚至会对着那个下水道井盖轻声说一句"晚安",然后感觉一阵微风拂过脸颊,像是无形的回应。
吕玲最终没有搬家。她知道,在那条阴暗的小巷里,有一个比任何人都更关心她安全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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