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黄华躺在床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疲惫的脸。明天还要上班，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刷抖音的手。一条又一条的视频从他指尖滑过——搞笑宠物、美食教程、美女跳舞...内容千篇一律，却像有某种魔力般让他无法停下。
"再看最后一条。"黄华对自己说，手指习惯性地上滑。
新加载的视频让他手指一颤。画面中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墙壁斑驳发黄，角落里堆着生锈的医疗设备。这明显是某个废弃医院的内景。视频没有配乐，只有一种奇怪的、有规律的"咔嗒"声。
镜头缓缓移动，聚焦到一个背对镜头的红衣女人身上。她坐在一张破旧的病床上，手里拿着一把木梳，正缓慢地梳理着自己长及腰间的黑发。那"咔嗒"声正是梳子卡在打结头发上的声音。
黄华感到一阵莫名的不适。这视频没有任何标签，发布者头像是一片漆黑，ID是一串乱码"xue_1988_03"。点赞数显示有13个，评论为零。
"什么鬼..."黄华嘟囔着，正准备划走，视频中的女人突然停下了梳头的动作。
她的头以一种人类无法做到的角度缓缓转向镜头——先是一点点侧脸，然后更多，更多...直到整张脸完全正对镜头。那是一张惨白的脸，眼睛大得离谱，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黄华倒吸一口冷气，手指慌乱地向上滑动，视频戛然而止。他立刻退出了抖音，把手机扔到一旁，心跳如鼓。
"只是个特效视频而已。"他安慰自己，伸手关掉了床头灯。房间陷入黑暗，但那个女人的笑脸似乎仍浮现在他眼前。
第二天上班时，黄华精神恍惚。每当闭上眼睛，那个红衣女人的形象就会浮现。午休时间，他忍不住又打开了抖音，想再看看那个视频，确认那只是自己的过度想象。
但无论他怎么搜索，都找不到那个视频了。输入那串乱码ID也显示"用户不存在"。黄华松了口气，心想可能是发布者删除了视频。
晚上回到家，黄华洗完澡躺在床上，习惯性地刷起抖音。当他点开"喜欢"列表时，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那个红衣女人的视频赫然出现在他的"喜欢"列表中！
"这不可能..."黄华颤抖着手指点开视频。同样的废弃医院，同样的红衣女人，同样的诡异转身。但这次，他注意到了一些昨晚没看到的细节：女人的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淤青，像是被绳子勒过的痕迹；她手中的木梳上缠绕着几根头发，发根处还带着血丝。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点赞数从昨晚的13个变成了9个。
"怎么会减少？"黄华困惑地皱眉。他确定自己没有点赞过这个视频，但它却出现在"喜欢"列表中。而且点赞数怎么会减少？通常只会增加才对。
他点开点赞列表，想看看是哪些人点赞了这个诡异的视频。页面加载了一会儿，然后显示"加载失败，请重试"。黄华又试了几次，结果相同。
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黄华截屏保存了视频页面，然后尝试长按视频选择"不感兴趣"，希望能让它从推荐中消失。但当他松开手指时，手机突然卡住了，屏幕上的图像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电子噪音。
几秒钟后，手机恢复正常，但视频依然在那里。更可怕的是，点赞数又变了——现在是7个。
黄华彻底慌了。他退出抖音，决定明天就去找手机店检查一下是不是中了病毒。这一晚，他开着灯才勉强入睡，梦里全是那个梳头的红衣女人。
第三天早晨，黄华顶着黑眼圈去上班。午休时，他忍不住又查看了抖音。视频还在"喜欢"列表里，点赞数降到了5个。这次他注意到视频下方多了一条评论，来自一个叫"月下独行"的用户：
"你也看到了？私聊。"
黄华立刻点进这个用户的资料。头像是一个模糊的背影，动态很少，大多是转发一些都市传说和灵异事件。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发去了私信：
"你也看到那个红衣女人的视频了？"
回复来得很快："对，三天前看到的。你注意到点赞数在减少吗？"
黄华的手指微微发抖："注意到了。从13降到5了。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月下独行"的回复让黄华脊背发凉："我查过，每个点赞过这个视频的用户账号都显示'已注销'。不是改名，是真的注销了。而且..."
消息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而且我找到了视频里的地点。是城郊的仁和医院，废弃快二十年了。"
黄华立刻上网搜索"仁和医院"。搜索结果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二十年前，那里发生过一起骇人听闻的集体自杀事件。七个护士在同一个晚上，用同样的方式在医院上吊自杀。报道中特别提到，其中一名护士死时穿着红色制服，手里握着一把木梳。
"这不可能..."黄华喃喃自语。他颤抖着回复："你是说...那个视频里的女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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