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村最西头有一口古井,井口被三条锈迹斑斑的铁链交叉封锁,上面挂满了褪色的红布条和符咒。从我记事起,那口井就被视为禁地,村里老人常说:"不靠近、不触碰、不问询,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
我叫刘二狗,今年二十三,是村里为数不多读过几年书的年轻人。村里人都说我胆子大,敢在半夜穿过乱坟岗回家,敢一个人进山打猎。可他们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那口古井。
七月流火,正是最热的时候。那天傍晚,我和几个发小在村口老槐树下乘凉,不知怎么就聊到了那口井。
"你们说,那井里到底有什么?"我灌了口烧酒,喉咙火辣辣的。
"嘘!"发小刘铁柱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二狗哥,这话可不敢乱说。"
"怕什么?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我不屑地摆摆手,"我看就是口枯井,村里人自己吓自己。"
"不是的,"年纪最小的刘小虎压低声音,"我爷爷说,三十年前有人不信邪,半夜去扯那铁链,第二天人就疯了,嘴里一直念叨'她拉我脚',没过三天就......"
"就怎么?"我追问道。
刘小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们几个都沉默了。夜风吹过,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无数人在窃窃私语。
"我去看看。"我突然站起来,酒精和好奇心一起冲上了头。
"二狗哥!别去!"几个人同时拉住我。
我甩开他们的手,"怕什么?我刘二狗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鬼呢!"
月亮刚爬上山头,惨白的光照在通往古井的土路上。这条路很少有人走,杂草丛生。越靠近古井,空气越冷,我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古井就在眼前了。井台是用青石砌成的,上面长满了青苔。三条铁链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像是干涸的血迹。井沿上刻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符文,已经被岁月磨得模糊不清。
我咽了口唾沫,心脏跳得厉害。四周静得出奇,连虫鸣都没有。我伸手摸了摸铁链,冰凉刺骨,那种冷仿佛能钻进骨头里。
"不就是几根破铁链吗......"我嘟囔着,用力扯了扯。
铁链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突然,一阵阴风从井底窜上来,吹得我后背发凉。我鬼使神差地探头往井里看去——
井水黑得像墨,月光照在上面,竟然没有一丝反光。更诡异的是,水面离井口不过一米,可我明明记得去年大旱时村里其他井都干了,唯独这口井的水位从没变过。
"二狗......"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井底传来,轻得像是幻觉。我浑身一激灵,酒醒了大半,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谁?谁在下面?"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有回应。井水平静如镜,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我的错觉。我喘着粗气,发现右手掌心不知什么时候被铁链划破了,血珠滴在井台上,竟然被青苔迅速吸收了,连痕迹都没留下。
我逃也似的跑回家,一整晚都梦见那口井。梦里,井水漫过井口,像活物一样追着我......
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刘铁柱,他脸色煞白:"二狗哥,你昨晚真去古井了?"
我点点头,突然发现嗓子干得冒烟,连喝了三瓢水还是渴。
"坏了!"铁柱一拍大腿,"今早有人看见井口的铁链断了一根!村长正召集大伙儿开会呢!"
我这才想起来,昨晚逃跑时好像听到了铁链断裂的声音。匆匆赶到村口,全村老少都聚集在那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是谁干的?"村长刘老汉七十多岁了,胡子花白,此刻气得直哆嗦,"祖宗规矩都忘了吗?"
没人吭声。我低着头,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在我背上。
"二狗,"村长突然盯着我,"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地把右手藏到背后,但已经晚了。村长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看到那道已经发黑的伤口时,脸色变得比纸还白。
"造孽啊......"他松开我,踉跄着后退两步,"快去请李婆子!"
李婆子是村里的神婆,据说能通阴阳。她来后看了看我的伤口,又听了事情经过,闭着眼睛掐算了半天,最后长叹一声:"准备后事吧。"
我娘当场就晕了过去。我强撑着问:"李婆婆,到底怎么回事?"
"那口井里镇着东西,"李婆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三十年前就有人不信邪,结果......"
"是井娘娘。"村长打断她,声音沙哑,"我们村祖上为了求雨,把一个外乡女子活祭在井里。后来年年闹旱,请来的道士说那女子怨气太重,就用铁链和符咒封了井。"
我听得浑身发冷:"那我......"
"你扯断了封印,她盯上你了。"李婆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贴在我额头,"今晚别出门,我试试能不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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