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约莫半里地,棺材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吓得几个人差点松手。
"稳住!"刘三爷大喊,"前面就是坟地了!"
王大牛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的肩膀已经失去了知觉。就在这时,他听见棺材里传来清晰的说话声,是张老汉的声音:"大牛...帮帮我...里面好黑..."
那声音近在咫尺,仿佛张老汉就贴在他耳边说话。王大牛浑身汗毛倒竖,差点尖叫出声。
"别看!别听!"刘三爷厉喝,"那是假的!张老汉早就死了!"
突然,左侧传来一声惨叫。王大牛转头看去,只见赵铁柱被一团黑影拖进了路旁的灌木丛,速度快得惊人,只留下他惊恐的叫声在夜色中回荡。
队伍现在只剩下六个人了,棺材却诡异地保持着平衡,好像消失的人根本没存在过一样。王大牛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继续前进。
终于,他们看到了张家的祖坟。月光下,十几个墓碑像蹲伏的野兽,静静地等待着新的同伴。挖好的墓穴敞着口,像一张饥饿的大嘴。
"落棺!"刘三爷喊道。
六个人小心翼翼地将棺材放入墓穴。就在棺材触底的瞬间,王大牛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像是终于解脱了。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棺材盖缓缓滑开了一条缝。
"跑!"刘三爷转身就跑,完全不顾之前的规矩。
王大牛和其他人跟着没命地往山下跑。他不敢回头,但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棺材里出来了,正跟在他们后面。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同伴们惊恐的喘息,还有...还有另一个脚步声,很轻,但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跑到山脚时,王大牛回头看了一眼。月光下,四个穿着寿衣的人影正抬着一口棺材缓缓走来。那四个人...分明就是今晚消失的李二狗、赵铁柱他们!而更让王大牛魂飞魄散的是,当那口棺材经过他身边时,他看见里面躺着的人——是他自己!
王大牛想尖叫,却发现发不出声音。他想跑,腿却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那四个"人"对他咧嘴一笑,然后抬着棺材继续向村里走去...
第二天清晨,村民们发现王大牛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老汉家的方向。无论谁和他说话,他都只是重复一句:
"今晚抬棺,算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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