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医学上称为'存活者综合征',"精神科会诊医生解释说,"连体双胞胎分离后,幸存的一方有时会承担已故双胞胎的人格特征。这属于心理防御机制。"
但王满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天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决定去医院再看看陈雪的情况。
深夜的儿科病房安静得可怕。王满轻手轻脚地走到陈雪的病房前,透过门上的小窗往里看。病床上空无一人。
他的心跳加速,推开门走进去。洗手间里传来微弱的水声。王满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陈雪?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答,只有持续的水声。王满犹豫了一下,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陈雪背对着他站在洗手台前,镜子被水汽模糊。听到开门声,小女孩缓缓转过身来。王满倒吸一口冷气——陈雪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剪刀,正对着镜子剪自己的头发。地上已经散落了一大片黑发。
"陈雪!你在干什么?"王满冲上前夺下剪刀。
小女孩抬头看他,眼神冷静得可怕:"头发太长了,我想剪短一点。陈霜喜欢短发。"
王满这才注意到,陈雪剪的发型与死去的陈霜一模一样——陈霜因为手术准备需要,术前被剪成了短发。
"很晚了,你应该在床上休息。"王满努力保持声音平稳,把剪刀放进口袋,"我送你回床上去。"
陈雪顺从地让他牵着走,但突然停下脚步:"王医生,你知道连体双胞胎的秘密吗?"
"什么秘密?"王满感到一阵不安。
"我们从来不是两个人。"陈雪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是一个人的两部分。现在你们把我们分开了,但有些东西...有些东西是不能分开的。"
王满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加快脚步把陈雪送回床上。他按下呼叫铃,决定今晚一定要有人守着这个孩子。
第二天早晨,王满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昨晚在医院值班室凑合睡了几个小时,头痛欲裂。
"王医生!快起来!"是护士长的声音,透着惊恐。
王满拉开门,护士长脸色惨白:"是张护士...昨晚值夜班看护陈雪的那个...她...她死了!"
王满跟着护士长跑到护士站,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张护士倒在椅子上,头向后仰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却带着诡异的微笑。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头发被剪得参差不齐,就像...就像陈雪昨晚剪的那样。
"初步判断是心脏骤停,"急诊科医生说,"但具体原因还不清楚。奇怪的是,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三点,但监控显示她一直坐在这个位置,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王满感到一阵恶寒。他想起昨晚陈雪说的话:"有些东西是不能分开的。"
接下来的几天,医院里的诡异事件越来越多。一名护工在陈雪病房外的走廊上昏倒,醒来后坚持说自己看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女孩"手牵手走过;一名实习护士在给陈雪换药后突发癔症,用指甲抓伤了自己的脸,声称"有什么东西想从皮肤里出来"。
而陈雪——或者说自称是陈霜的陈雪——行为越来越怪异。她开始用两种不同的声音自言自语,一会儿是稚嫩的童声,一会儿是沙哑的低语。更可怕的是,她开始准确地说出医院工作人员的私密信息,那些她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李医生,"一天早晨,陈雪对来查房的麻醉师说,"你女儿昨晚又尿床了吧?她害怕厕所里的黑影,对不对?"
李医生脸色大变,匆匆离开了病房。
王满决定调查陈雪和陈霜的背景。档案显示,她们是一对弃婴,在三年前被发现在医院门口,当时已经是连体状态。没有出生记录,没有亲属信息,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他翻看手术当天的记录和监控录像,试图找出任何异常。在反复观看手术过程录像时,王满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细节:当陈霜被宣布死亡时,监护仪上陈雪的心跳曲线突然变成了两条——一条是陈雪的,另一条...另一条是陈霜的,尽管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而且,这两条心跳曲线在接下来的手术过程中一直存在,直到分离完成。但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术区域。
王满感到一阵眩晕。他想起陈雪说的话:"我们从来不是两个人,而是一个人的两部分。"
当天晚上,王满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他梦见自己站在手术台前,但这次被手术的不是陈雪和陈霜,而是他自己。他的身体被分成两半,每一半都在独立呼吸、跳动。然后,两个"他"同时睁开眼睛,对他微笑...
王满尖叫着醒来,浑身冷汗。他看向时钟——凌晨3:15。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王医生,请立刻来医院,"电话那头是夜班护士惊恐的声音,"陈雪不见了!"
王满赶到医院时,整个儿科病区已经乱成一团。陈雪的病房空空如也,床单凌乱,输液针头被粗暴地拔掉,墙上用某种深色液体画着奇怪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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