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签完租房合同的那一刻,心里还暗自窃喜。市中心一室一厅,月租只要八百,这种好事居然被他碰上了。房产中介小刘递给他钥匙时,手指微微发抖,眼神闪烁不定,但王富贵太高兴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王先生,这房子有些年头了,您多担待。"小刘干笑着,把合同迅速塞进公文包,"水电都通,就是...晚上可能会有点声音,老房子嘛,难免的。"
"没事没事,我这人睡觉死。"王富贵摆摆手,迫不及待地接过钥匙。他在城里打工五年,住过地下室,挤过八人间,这独立的一室一厅对他来说简直是天堂。
搬家那天是阴天。王富贵拖着两个行李箱站在楼下,仰头打量着这栋灰扑扑的老楼。四层砖混结构,外墙爬满了枯死的藤蔓,窗户小而深,像一双双眯起的眼睛。他的房间在三楼最里面,窗户正对着一棵歪脖子槐树。
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三圈才打开门,一股霉味混着某种说不清的腐臭扑面而来。王富贵皱了皱眉,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昏黄的灯光下,房间显露出真容:褪色的木地板,墙纸发黄卷边,家具简单但还算干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天花板吸引——那里有大片不规则的水渍,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像是被什么液体长期浸泡过。
"这得找房东修修。"王富贵嘟囔着,把行李箱拖进屋。他没注意到,当他转身时,天花板上的一片水渍微微蠕动了一下。
第一晚相安无事。王富贵累极了,倒在床上就睡死过去。半夜他迷迷糊糊地醒来,感觉脸上湿漉漉的。他以为是出汗,随手一抹,却摸到某种粘稠的液体。睁开眼,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光,他看到手指上沾着暗红色的东西。
"水管漏了?"王富贵打开床头灯,仔细查看手指——是清水,可能是他看错了。抬头看天花板,那些水渍还在原位,但形状似乎和白天不太一样了。他摇摇头,归咎于光线变化,关灯继续睡。
第二天早晨,王富贵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满头白发,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新来的?"老人声音沙哑,"我住你对门,姓张。"
"啊,张大爷好,我叫王富贵。"王富贵挤出一个笑容。
张大爷没理会他的问候,目光越过他肩膀,死死盯着屋内。"你晚上...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没有啊,睡得挺死的。"王富贵挠挠头,"怎么了?"
张大爷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最后只是摇摇头:"没什么。这房子...你注意点天花板。"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屋,留下王富贵一头雾水地站在门口。
回屋后,王富贵忍不住仔细打量起天花板来。那些水渍确实很奇怪,边缘不规则,像是某种泼溅痕迹。最让他不舒服的是,其中几块形状隐约像...人脸。他打了个寒颤,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白天上班时,王富贵总是忍不住想起天花板上的水渍和张大爷古怪的警告。下班回家,他在楼下碰到了房东李太太,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
"李太太,我房间天花板有点漏水,能找人看看吗?"王富贵拦住她。
李太太的笑容僵在脸上:"漏水?不可能啊,楼上没住人...你看错了吧?"
"真的有水渍,还挺大的。"王富贵坚持道。
李太太的眼神飘忽起来:"哦...那可能是以前漏的,早就修好了。你别管它,过几天就干了。"她匆匆塞给王富贵两百块钱,"这个月给你减点房租,别找麻烦了,啊?"说完就快步离开了,活像背后有鬼追似的。
王富贵捏着钱,心里更加疑惑了。回到房间,他打开所有灯,搬来椅子站上去仔细检查天花板。近距离看,那些水渍更加诡异——边缘不是自然晕开的,而是呈现出细小的锯齿状,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过。更可怕的是,他注意到水渍中间有几个小孔,排列得极其规则,就像...就像眼睛的轮廓。
"见鬼了。"王富贵嘟囔着,伸手去摸那些小孔。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天花板的瞬间,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他猛地缩回手,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那天晚上,王富贵做了个噩梦。梦里他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四周都是潮湿的木板,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呼吸,湿冷的气流喷在他脖子上。他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张惨白的脸从木板缝隙中挤出来,朝他贴近...
"啊!"王富贵尖叫着醒来,浑身冷汗。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他的喘息声。窗外,槐树的影子在风中摇晃,投在天花板上形成诡异的图案。他打开床头灯,惊恐地发现那些水渍的位置变了——现在它们集中在他床正上方的天花板上,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这不可能..."王富贵颤抖着爬下床,打开手机电筒照向天花板。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当他移动灯光时,那些水渍似乎也在移动,始终保持在灯光之外,就像在躲避光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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