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把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从下巴往上照,让自己的脸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狰狞。"你们知道吗?我们这栋宿舍楼,以前是建在乱葬岗上的。"
"切,老套!"赵大勇往嘴里塞了一把薯片,咔嚓咔嚓地嚼着,"每所学校都说自己建在乱葬岗上,哪有那么多乱葬岗?"
"就是,"林小北缩在床角,抱着自己的枕头,声音却比平时高了八度,"这种故事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宿舍里只有五个人。周五晚上,大多数学生都回家了,404寝室只剩下方元、赵大勇、林小北、陈默和周明。窗外下着小雨,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是某种生物在用指甲轻轻抓挠。
"那你们想听什么?"方元撇撇嘴,把手电筒关了,"我可是收集了不少咱们学校的灵异故事。"
陈默推了推眼镜,镜片在手机屏幕的微光下反射出两道冷光。"讲点有根据的,最好是有人亲眼见过的。"
周明一直没说话,只是安静地靠在床头,但方元注意到他的手指在不停地敲击床沿,显然也在期待着。
"好吧,"方元清了清嗓子,"那我就讲一个关于我们这栋宿舍的真实事件。三年前,就在我们这层楼,有个学长..."
突然,宿舍的灯闪烁了两下,然后彻底熄灭了。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几部手机还亮着微弱的光。
"卧槽!"林小北直接跳了起来,一头撞在上铺的床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哎哟我去!"他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哈哈哈!"赵大勇笑得直拍大腿,"林小北你至于吗?不就是停电了。"
方元也觉得好笑,但心里却莫名有些发毛。他记得自己刚才正要讲的那个故事,就是关于三年前一个学长在宿舍突然停电后失踪的事件。
"巧合而已,"陈默冷静地说,"最近电路老化,经常跳闸。"
周明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继续讲吧,我挺感兴趣的。"
方元点点头,重新打开手机手电筒。"好,那我就继续。三年前,就在404宿舍——没错,就是我们这间——住着一个叫李文的学长。他是个学霸,经常熬夜学习..."
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大,雨点重重地砸在玻璃上,像是有人在外面用力拍打窗户。方元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
"然后呢?"赵大勇催促道,虽然语气轻松,但方元注意到他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体。
"有一天晚上,也是这样的雨天,李文正在复习期末考试。突然,宿舍停电了。他的室友当时都回家了,只有他一个人..."
方元故意压低声音,制造气氛:"李文打开手机照明,继续看书。但就在这时,他听到洗手间里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
宿舍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雨声和方元刻意放轻的叙述声。
"李文以为是水龙头没关紧,就走去洗手间查看。但当他推开门..."方元突然提高音量,"他看到镜子里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影,正对着他笑!"
"啊!"林小北又是一声尖叫,这次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赵大勇大笑起来:"林小北,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但方元注意到,赵大勇的笑声有些干涩,而且他的手紧紧抓着床沿。
"后来呢?"陈默问道,声音依然平静,但语速比平时快了些。
"第二天,李文的室友回来,发现宿舍门大开,李文的书包、手机都在,但人却不见了。最诡异的是..."方元深吸一口气,"洗手间的镜子上,用血写着'我看到了我自己'。"
一阵沉默。
突然,洗手间真的传来了"滴答、滴答"的水声。
所有人都僵住了。方元感觉自己的后颈汗毛倒竖。这不可能,他刚才明明检查过水龙头是关紧的。
"谁...谁去看看?"林小北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来。
"我去吧。"周明出人意料地站了起来,拿起手机走向洗手间。
方元和其他人屏住呼吸,听着周明的脚步声。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
"没事,"周明的声音传来,"只是水管有点漏水。"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方元,你这故事编得不错啊,"赵大勇强装镇定地说,"差点把我都吓到了。"
"等等,"陈默突然说,"方元,你刚才说那个失踪的学长叫什么名字?"
"李文,怎么了?"
陈默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我刚才在洗手间的镜子上...看到了这个名字。"
一阵寒意从方元的脊背窜上来。他看向刚从洗手间回来的周明,后者点了点头,证实了陈默的话。
"不...不会吧?"林小北终于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声音颤抖。
就在这时,宿舍的门突然"砰"地一声关上了,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风...是风吧?"赵大勇说,但声音已经不那么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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