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过,火把"噗"地熄灭了。黑暗中,张德福听到"大角"发出了一声从未有过的、近乎人类的悲鸣。
"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爷爷的手微微发抖,不得不放下烟枪,"你知道我后来怎么回村的吗?是'大角'带我回去的。火把灭了后,它突然站起来,咬着我的衣角往外拉。"
张华瞪大眼睛:"那个黄爷爷呢?"
"消失了,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爷爷压低声音,"更奇怪的是,第二天我向村里老人打听,他们说山那边根本没人住,而且..."
"而且什么?"张华紧张地抓住被子。
"而且三十年前,确实有个姓黄的牛贩子死在那一带,据说是冤死的,连坟都没有,就草草埋在了山里。"
房间里陷入沉默,只有雨声依旧。张华觉得后背发凉:"那'大角'为什么会在坟前哭?"
爷爷长叹一口气:"村里最老的李瞎子说,'大角'可能是黄牛贩子转世。它左边的角特别大,是因为黄牛贩子生前头上有个瘤子;它突然发狂跑掉,是因为那天是黄牛贩子的忌日。"
"后来呢?'大角'怎么样了?"
"我按李瞎子说的,买了纸钱去烧了,还磕了头。之后'大角'就正常了,只是每年清明那天,它都会对着山的方向叫一整夜,声音像哭一样。"爷爷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它老死的那天,还挣扎着朝山的方向跪下来。后来呀,又有人说牛贩子平生贩卖牛,不仅受到惩罚冤死,还永远不能离开大山。传着传着,故事出来好几个版本。最后慢慢的就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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