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晚上,老张头带了一瓶二锅头。他平时不喝酒,但今晚他需要一点勇气。停尸房今晚特别忙,送来了三具尸体,其中一具是跳楼自杀的年轻女孩,据说才二十二岁。
凌晨两点整,声音准时出现。
"...好冷...放我出去..."
这次是三个不同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老张头一口灌下半杯二锅头,烈酒灼烧着喉咙,却驱散不了他骨子里的寒意。他拿起手电筒,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停尸房里,他一个个打开冷藏柜检查。尸体们都安静地躺着,没有任何活过来的迹象。老张头甚至大着胆子摸了摸那个跳楼女孩的手腕——冰冷僵硬,毫无生命迹象。
"够了!"他突然大吼一声,"不管你是谁,别再玩这种把戏了!"
回声在停尸房里回荡,然后归于寂静。老张头喘着粗气,感到一阵眩晕。他跌跌撞撞地回到值班室,决定明天一定要去找院长谈谈。
第四天,院长听了老张头的描述,露出担忧的表情。
"老张啊,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考虑调个白班?"院长的眼神里带着怜悯,"或者去做个听力检查?"
老张头固执地摇头:"我耳朵好得很!我真的听到了声音,从停尸房里传出来的!"
院长叹了口气:"好吧,今晚我让小王陪你一起值班。如果真有异常,我们一定会调查。"
小王是医院的年轻保安,才二十五岁,对老张头说的鬼故事嗤之以鼻。晚上十点,两人一起坐在值班室里,小王不停地刷着手机,偶尔发出笑声。
"张叔,您别紧张,肯定是您听错了。"小王头也不抬地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怪的。"
老张头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监控屏幕。凌晨一点,小王开始打瞌睡,两点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老张头却越来越清醒,恐惧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
两点三十分,声音又来了。
"...老张...帮帮我们..."
这次声音如此清晰,仿佛说话的人就站在他身后。老张头猛地转身,却只看到熟睡的小王和空荡荡的走廊。他摇醒小王,后者揉着眼睛一脸不耐烦。
"怎么了张叔?"
"你...你没听到吗?那个声音!"老张头的声音尖得不像自己。
小王皱眉:"什么声音?我只听到您把我吵醒了。"
老张头坚持让小王和他一起去停尸房检查。两人仔细搜查了每一个角落,甚至查看了每一具尸体,依然一无所获。
"张叔,您真的需要休息了。"回去的路上,小王同情地说。
老张头不再争辩,但他知道,自己听到的不是幻觉。
第五天晚上,老张头请了假。他在家里坐立不安,不停地喝酒,试图忘记那些声音。但午夜时分,他仿佛又听到了呼唤,即使隔着几条街的距离。
第六天,老张头决定最后一次面对自己的恐惧。他带了祖传的护身符——一块刻着八卦的玉坠,是他奶奶留给他的。今晚停尸房只有四具尸体,相对安静。
凌晨两点,声音如约而至,但这次不同以往。
"...终于...找到你了..."
声音不再模糊,而是清晰可辨,仿佛就在耳边。更可怕的是,老张头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上周那个死于医疗事故的中年男子,当时他还和那人聊过天!
老张头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钥匙。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停尸房的门。冷气扑面而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刺骨。他打开灯,一排排冷藏柜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谁在那里?"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寂静。老张头慢慢走向最后一排冷藏柜,那里放着那个医疗事故死亡的男子。就在他伸手要拉开柜门时,身后传来"吱呀"一声——是柜门自己打开的声音。
老张头转身,看到最角落的一个冷藏柜缓缓滑开。一团模糊的黑影从里面涌出,逐渐凝聚成人形。黑影没有五官,但老张头能感觉到它在"看"着自己。
"...加入...我们..."
黑影向他飘来,速度越来越快。老张头想跑,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在黑影即将碰到他的瞬间,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老张头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阳光明媚。小王和院长站在床边,脸上带着关切。
"张叔,您可算醒了!"小王松了口气,"我们发现您晕倒在停尸房外,可把我们吓坏了。"
老张头挣扎着坐起来:"那个...那个东西呢?"
院长和小王交换了一个眼神:"什么东西?停尸房一切正常,我们检查过了。"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老张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院长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老张,您工作太辛苦了。"院长的声音出奇地柔和,"也许...是时候休息了。"
一周后,老张头递交了辞职信。他再也不敢靠近那家医院,甚至晚上都不敢出门。邻居们都说老张头变了,总是疑神疑鬼,夜里听到一点动静就会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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