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大黄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转身就往屋里跑,一头钻进床底下再也不肯出来。高老四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因为他分明看到,大黄逃跑时,地上留下了几滴暗红色的液体——那是血。
他颤抖着手电筒照向地面,发现从院门到狗窝之间,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那些脚印很小,像是小孩的,但形状怪异,前宽后窄,而且只有四个脚趾。更诡异的是,脚印之间的跨度很大,完全不像是小孩能迈出的步子。
高老四的血液几乎凝固了。他慢慢后退,直到背抵住房门,然后猛地转身冲进屋里,砰地关上门,还上了锁。狗吠声持续了约莫二十分钟,然后像前一天晚上一样,突然全部停止了。
这一夜,高老四再也没敢合眼。
第三天一早,村里炸开了锅。几乎每家每户的狗身上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伤痕,有的甚至少了一截尾巴或耳朵。更可怕的是,村东头李家的看门狗不见了,只在狗窝附近发现了一大滩血迹和几撮黑色的毛发。
"这绝不是普通野兽干的!"李老汉红着眼睛对围观的村民说,"我家黑子是条八十多斤的大狼狗,什么野兽能悄无声息地把它拖走?"
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说是山上的狼群下山了,有人猜测是偷狗贼用了什么邪门手段,还有几个老人低声念叨着"不干净的东西"。
高老四没参与讨论,他悄悄去了村后的老庙,找到了住在庙里的瞎眼婆婆。瞎眼婆婆是村里的神婆,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据说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婆婆,村里的狗这几天..."高老四刚开口,就被瞎眼婆婆抬手打断了。
"别说了,我都知道。"瞎眼婆婆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那东西是从地下来的,已经饿了很久了。"
高老四的后背一阵发凉:"什么东西?"
瞎眼婆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摸索着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布包:"把这个撒在你家院子四周,能挡一挡。记住,太阳落山后千万别出门,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应。"
布包里是一些灰白色的粉末,闻起来有股刺鼻的硫磺味。
"婆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老四追问道。
瞎眼婆婆叹了口气:"村口那棵老槐树,下面埋着东西。当年为了镇住它,村里请人做了法事,用黑狗血画了符。现在几十年过去了,符的效力弱了,那东西要出来了。"
高老四还想再问,瞎眼婆婆却摆摆手示意他离开:"天机不可泄露太多。你只要记住,第七天晚上是最危险的,熬过去就没事了。"
高老四满腹疑惑地回到家,按照瞎眼婆婆的指示把粉末撒在院子四周。说来也怪,撒完粉末后,大黄似乎平静了许多,不再那么焦躁不安了。
当天晚上,狗吠声依然准时响起,但比前几晚要弱一些。高老四透过窗户死死盯着村口方向,突然,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晃动。那影子很淡,几乎融入夜色,但确实在动,而且形状怪异,不像人也不像任何动物,更像是一团扭曲的、不断变化形态的黑雾。
高老四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他揉了揉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那黑影却突然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第四天和第五天,村里的情况越来越糟。又有两条狗失踪,十几只鸡被咬死,血被吸干而肉丝毫未动。村民们组织了巡逻队,但巡逻的人都说没发现任何异常。更诡异的是,巡逻队员都表示,一到村口附近就会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手电筒的光也会变得暗淡,仿佛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似的。
高老四注意到,村口老槐树下的泥土最近被人翻动过,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坑。他壮着胆子走近查看,发现坑底有几块腐朽的木板,像是棺材的碎片。木板周围的泥土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黑色,而且散发着一股腐臭味,即使在大白天也让人毛骨悚然。
第六天傍晚,高老四决定去找老村长问个明白。老村长已经九十多岁了,是村里最年长的人,应该知道些往事。
"槐树底下啊..."老村长听完高老四的描述,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那是六三年的事了。那年村里闹饥荒,有个外乡女人带着孩子来讨饭,后来孩子病死了,女人就疯了,半夜在槐树上吊死了。"
老村长哆哆嗦嗦地喝了口茶,继续道:"更邪门的是,第二天人们发现她的尸体不见了,只在树下找到一双破布鞋。有人说看见她的尸体自己走了,也有人说被野兽拖走了。后来村里接连出事,死了好几口人,直到请来道士做法,在槐树下埋了镇物才平息。"
"那镇物是什么?"高老四急切地问。
老村长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我还年轻,这些事都是老一辈人处理的。不过..."他压低声音,"我隐约记得,好像埋了什么东西在树下,还用黑狗血写了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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