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大山...”翠花带着哭腔,“是不是我们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第二天,他们找来村里懂风水的孙老爷子。孙老爷子围着房子转了一圈,面色凝重。
“你们冲撞了‘夜行客’,”他断定,“它们经过时不喜欢被看见,更不喜欢被...被尿淋着。”
大山脸白了,那晚他确实对着路边的方向小解过。
“那怎么办?”翠花急问。
孙老爷子沉吟片刻,“得赔罪。明晚是七月二十,它们可能还会经过。你们得备上礼,说些好话。”
“备什么礼?”
“三牲酒礼,还有...”孙老爷子压低声音,“夫妻合欢水。”
翠花脸一红,“啥是合欢水?”
“就是你们行房后的秽物,”孙老爷子说得直白,“鬼物喜淫,这东西最能平息它们的怒气。”
大山和翠花面面相觑,又羞又怕。
那晚,两人早早洗漱上炕,却相对无言。
“真要那么做?”翠花小声问。
“孙老爷子这么说,肯定有道理。”大山伸手解她衣扣,“来吧,又不是没弄过。”
但这回不同,想着目的,两人都别扭。草草了事后,大山按吩咐将避孕套收起,准备明日混合酒水作为供品之一。
翠花背对着他,忽然抽泣起来。
“哭啥?”大山搂住她。
“我怕,”翠花转身埋在他怀里,“要是那些东西不肯原谅咱呢?要是...”
“没事,”大山强装镇定,“咱按规矩赔罪了,应该就没事了。”
七月二十夜,月隐星稀。按照孙老爷子指示,大山和翠花捧着供品来到荒河滩那串怪脚印尽头处。摆好三牲,斟上酒,最后将那杯“合欢水”摆在正中。
孙老爷子教的话术已经背熟,只待铃声响起的时刻。
夜风渐起,吹得四周高粱地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很快又沉寂下去。
“啥时候来啊?”翠花紧攥着大山的胳膊,声音发颤。
“等着就是了。”大山心里也打鼓。
忽然,所有的虫鸣都停止了,整个世界陷入死寂。风也停了,高粱秆一动不动。
然后,远处传来了铃声。
清脆、有节奏,越来越近。
大山和翠花屏住呼吸,看见河滩远处浮现出一片灰影,正缓缓向他们移动。
那影子越来越近,隐约能分辨出人形,但又绝非人类——它们身形飘忽,步伐整齐,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看不清面容,只能瞥见模糊的轮廓和偶尔反光的眼睛。
铃声响在耳边,冰冷又空灵。
大山按孙老爷子教的,开始低声念诵:“过往神灵,无意冲撞,备薄礼奉上,求宽宏大量...”
翠花也跟着哆哆嗦嗦地念。
那群影子似乎停顿了一下,最前面的几个转向供品方向。大山赶紧拉起翠花,低头跪拜,不敢直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腥味,像是多年未开启的地窖。铃声在他们周围回荡,震得人头皮发麻。
大山偷偷抬眼瞥去,只见那杯“合欢水”正在慢慢减少,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饮用。三牲供品也逐渐干瘪下去。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一炷香时间,铃声渐渐远去,那群影子继续向前移动,最终消失在河滩另一端。
等最后一点铃声也消散后,虫鸣重新响起,风又开始吹动高粱叶。
大山和翠花瘫坐在地,浑身被冷汗湿透。
“结、结束了?”翠花颤声问。
“应该吧...”大山环顾四周,发现供品已经干瘪发黑,像是被吸走了所有精华。
回家后,两人一夜无眠,但那一夜再无怪声。
接下来几天,果然平安无事。鸡鸭不再死亡,夜里也不再有无端的声响。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
但大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变得更容易注意到细微的声音和动静,对自然的变化更加敏感。甚至有一天清晨,他看见露珠在蛛网上闪烁的光芒,竟站在那里看了半个时辰。
翠花也有变化。她变得更黏大山,夜里总要握着他的手才睡得着。但她做饭时的手艺似乎更好了,普通的食材经她手一做,就有了说不出的鲜美。
一个月后,翠花发现自己怀孕了。两人又惊又喜,毕竟盼孩子盼了多年。
孙老爷子来看望,听后沉吟片刻,说道:“也许是‘它们’给的祝福吧。万物有灵,鬼神之事,难说善恶。”
翠花摸着尚未隆起的小腹,忽然问:“老爷子,那晚我们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孙老爷子望向窗外的远山,缓缓道:“老辈人说,荒河滩古时是驿道,也是战场,许多亡魂不得归故里。每年七月,它们会沿着旧路行走,仿佛还活着时一样。它们不害人,只是重复着生前的执念。我们叫它们‘夜行客’,敬而远之就好。”
“那合欢水...”大山还是忍不住好奇。
孙老爷子笑了,“阴阳相吸,秽物破法。那些是至阴之物,需得至阳之物调和。夫妻交媾之物蕴含生命之力,最能安抚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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