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轻微,几乎难以察觉。
接着,摆在旁边的鞋子微微调整了角度,像是有人穿上了它们,调整了一下姿势。
手表表面闪过一道光。
赵姑缓缓起身,走到炕前。她拿起三炷香,在煤油灯上点燃,插进香炉里。
青烟袅袅升起,却不散开,而是在空中扭曲、盘旋,形成奇怪的形状。
“孩子,回来就好,看看就走,莫留恋。”赵姑低声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某个看不见的人听。
香燃烧得很快,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缩短。
突然,里屋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泣。
是李贵媳妇没忍住,哭出了声。
霎时间,香炉里的三炷香齐齐从中折断,燃着的香头掉在桌子上,冒出青烟。
煤油灯的火苗猛地蹿高,然后变暗,几乎熄灭。
屋子里温度骤降。
赵姑脸色一变,快步走到里屋门前,压低声音:“别出声!别让他牵挂!”
里面的抽泣声立刻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恐惧的喘息。
赵姑回到堂屋,看着那折断的香,摇了摇头。她重新点上三炷香,恭敬地插好。
这次,香燃烧得很平稳,青烟笔直上升。
煤油灯的火苗也恢复了正常。
赵姑静静地站着,仿佛在等待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堂屋里的气氛渐渐不再那么凝重。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
赵姑猛地转头看向窗外。
几乎同时,里屋的门被猛地推开,李贵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谁?谁在外面?”这李贵一生都是这臭脾气,只要一上头,别人说的他总不爱听,不爱信。
“回去!”赵姑厉声喝道,但已经晚了。
煤油灯的火苗疯狂跳动,然后倏地熄灭。
整个堂屋陷入黑暗。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们身边掠过,带起一阵冷风,吹得人汗毛倒竖。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月光从门缝里透进来,勉强照亮堂屋。
赵姑重新点燃煤油灯,脸色阴沉得可怕。
“完了,”她喃喃道,“牵挂太深,不肯走了。”
第二天一早,消息就传遍了全村。
李强头七回魂,却被父母惊扰,魂魄未能安息,可能滞留阳间。
村里人心惶惶。
“怪不得昨晚我家的狗叫得那么凶,”村头的王婶压低声音说,“今早我去喂鸡,发现少了一只,地上连根毛都没剩下。”
“我家的牛昨晚也不安生,”另一个村民接话,“一直在撞栏,今早一看,槽里的饲料一点没动。”
老槐树下,人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有人朝李贵家方向瞥一眼,眼神里满是恐惧和忌讳。
李贵家大门紧闭,一整天没人出来。
赵姑是正午时分离开的,走时脸色依然难看。有人看见她在门口撒了一把糯米,又挂了一面小小的铜镜——尽管她之前说不让留镜子,但这面铜镜是特制的照妖镜,与普通镜子不同。
“三天内,不要出门。”赵姑离开前对李贵夫妻嘱咐道,“夜里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回应。我会想办法。”
但赵姑没能想到办法。
当天夜里,怪事就开始了。
先是村东头的老张家,听到有人敲门。老张问是谁,外面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说是走夜路累了,想讨碗水喝。声音听着像李强。老张吓得没敢开门,第二天一早,发现门前地上有几个泥脚印,方向正是朝着李贵家。
然后是村西的李寡妇,半夜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从窗户缝里一看,只见一个黑影蹲在鸡笼前,似乎在吃生鸡。她吓得晕了过去,早上醒来,发现鸡笼里死了两只鸡,脖子被咬断,血被吸干了。
全村陷入恐慌。
家家户户早早关门闭户,夜里没人敢出门。甚至连夜壶都不敢出去倒,宁愿放在屋里熏一夜。
李贵夫妻更是吓得魂不附体,整夜整夜不敢睡,生怕儿子回来“看”他们。
第三天,村里几个老人聚在一起商量,决定请赵姑再来想想办法。
赵姑来了,但摇头说没办法。
“魂魄留恋不去,怨气会越来越重。”她说,“现在只是吃个鸡,再过几天,就不好说了。”
“那怎么办?”人们慌了。
“找个高人吧。”赵姑叹口气,“我道行不够,镇不住。”
于是村里凑钱,从邻县请来一个道士。
道士姓吴,五十多岁年纪,留着山羊胡,眼睛眯缝着,看起来颇有几分道行。他在村里转了一圈,又在李贵家前后看了看,最后停在院门口。
“好重的怨气。”吴道士捋着胡子说,“不是正常死亡啊。”
李贵脸色一变:“道长什么意思?”
“你儿子死得冤,”吴道士直截了当地说,“他有未了的心事,所以不肯走。”
李贵媳妇一下子哭出来:“我苦命的儿啊...”
吴道士让李贵带他去看李强的房间。房间还保持着头七那天的样子,李强的衣物鞋表都还在炕上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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