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儿接过那枚圆润的丹药,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林默温热的手掌,那温度让她冰凉的手指微微一颤。她赶紧将丹药送入嘴里,丹药入口即化,变成一股清凉的暖流迅速滑入喉管,直坠腹中。原本如同刀绞般的剧痛果然缓解了大半,那令人尴尬的胀满感也似乎减轻了一些。她刚想松一口气,向林师兄道谢,腹内却猛地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咕噜————!!!”巨响,比之前任何一次肠鸣都要汹涌澎湃,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强烈便意如同海啸般猛地席卷而上!
“林师兄!我、我我想拉屎!”她再也顾不得羞耻,猛地抓住林默的袖子,声音因为极度惊慌和尴尬而尖锐颤抖,刚刚褪下一点血色的脸瞬间又变得惨白,“我…我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呜……”
林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他眼神迅速扫过四周,看到不远处有一片生长得极为茂密旺盛的灵草丛,足以完全遮挡住身形。“快!去那边!”他当机立断,半扶半抱着几乎软倒的苏灵儿,疾步冲向那片灵草丛,“别怕,我就在外面守着,绝不会让任何人靠近!”
苏灵儿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进灵草丛深处,刚手忙脚乱地蹲下身子,“噗——哗啦啦啦!!!” 一阵激烈混杂的声音便猛地爆发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股极其浓烈、混合着变质灵米霉烂气息和肠道紊乱特有酸腐味的恶臭,瞬间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将周围清新的草木气息彻底掩盖。苏灵儿被这气味熏得一阵头晕,赶紧用一只手死死捂住口鼻,另一只手胡乱抓住身旁的灵草茎秆,因为极度的窘迫和身体的不适,整个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强烈的便意如同开闸泄洪,根本停不下来。紧接着,“噗!噗噜!嗤啦——!” 各种音调、各种质感的排气声和排泄声此起彼伏,有的沉闷如鼓,有的清脆带响,有的则拖着长长的水音,每一次声响都像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苏灵儿脆弱不堪的神经上,让她的脸颊火烧火燎,眼泪混合着冷汗不停地往下流。
“对不起…对不起林师兄…对不起…” 她一边承受着身体的翻江倒海,一边语无伦次地小声啜泣道歉,尽管知道林默在外面听得到,但这无尽的羞耻感几乎要将她吞噬。腹内的轰鸣并未停歇,“咕噜噜…噗噗噗——!” 又是三声急促的连响,伴随着更为汹涌的“哗啦啦”声,味道也一层烈过一层,她自己都被熏得阵阵作呕,只能绝望地将身体重心后移,屁股撅得更高,深深埋进灵草丛中,试图借助茂密的草丛阻隔这令人无地自容的气味和声音。
守在外面的林默,自然将草丛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那浓郁的气味也无法完全隔绝。但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厌恶或鄙夷,眉头紧锁,满是担忧。他默默地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张宽大干净的树叶,又拿出一个装满清水的水囊,静静等待着。直到里面的声响渐渐平息,只剩下细微的啜泣声,他才轻声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温和:“灵儿,好些了吗?我这里有干净的叶子和清水,你需要吗?”
苏灵儿听到他的声音,如同听到了救赎。她强忍着巨大的羞耻感,匆匆处理好自己,整理好凌乱的衣裙,这才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慢吞吞地从灵草丛里挪了出来,自始至终不敢抬头看林默一眼,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林师兄……对、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么……这么丢脸的样子……”
“都说了,这不是你的错,何来丢脸一说?”林默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安抚,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略显凌乱的发髻,然后将水囊递过去,“先喝点水,缓一缓。告诉我,刚才在灵膳房,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苏灵儿接过水囊,小口抿了几下温水,感觉躁动不安的肠胃似乎又平复了一些。她这才慢慢抬起头,眼眶和鼻尖都还红红的,像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兔子,将之前在灵膳房的遭遇,包括刘娟如何插队、推搡她、与李管事低声交谈,以及故意撞击她食盒的细节,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林默。最后,她带着哭腔猜测道:“……我怀疑,我怀疑就是刘师姐!她肯定是趁撞我的时候,把那些变质的灵米偷偷混进我的食盒里了!不然…不然我怎么可能会突然这样……呜……”
她越说越难过,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聚集:“她还…她还说小姐的坏话,说小姐‘摆嫡女的架子’,还说我跟在小姐身边‘迟早要倒大霉’……”
林默静静地听着,脸色逐渐沉了下来,握住凡铁剑剑柄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这个刘娟,三番两次挑衅清颜,如今竟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对付灵儿!他轻轻拍了拍苏灵儿仍在轻微发抖的肩膀,语气沉稳而坚定:“灵儿,别怕,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受的委屈,我定会替你讨回来。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去就回。刘娟刚才特意去拿了变质的灵米,绝不会只是为了喂灵鼠那么简单,恐怕是急着去向赵雪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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