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深吸了一口他身上干净的、带着阳光和淡淡青草气息的味道,这才感觉那令人作呕的恶臭和刚才那恐怖的一幕被稍稍驱散。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还有些发闷:“嗯……结束了。林师兄,我们……我们回去吧。”
她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
“好,我们回去。”林默揽着她的肩膀,护着她,绕过还在清理的赛场中央,朝着他们居所的方向走去。
张长老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目光落在林默依旧挺拔却难掩一丝疲惫的身姿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和欣慰。他清了清嗓子,运起灵力,声音传遍全场,带着一种安抚和定调的力量:“诸位弟子,今日外门大比,波折横生,叛徒赵雪伏法,其状……虽不堪入目,却也是其咎由自取,堕入魔道之下场!望诸位引以为戒,坚守正道,勤加修行,勿要重蹈覆辙!”“大比头名,林默,实至名归!其余名次,将由宗门稍后根据此前表现评定公布。今日之事,到此为止,都散了吧,勤加修炼,勿要懈怠!”
弟子们纷纷躬身应道:“谨遵长老教诲!”
人群开始缓缓散去,每个人的脚步都显得有些沉重,交谈的声音也压得很低,显然还未从刚才的冲击中完全恢复。
林默和苏清颜并肩走在返回小院的青石板路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周围终于恢复了宁静,只有风吹过灵木树叶的沙沙声。
走出一段距离,确认周围再无旁人,也闻不到那可怕的恶臭后,苏清颜才彻底放松下来,一直紧绷的肩膀微微垮下。她轻轻拉了拉林默的衣袖,仰起脸,眼中带着后怕和一丝愧疚:“林师兄……我刚才,是不是太狠心了?用了那种药粉……才让她最后……”
林默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扶住她纤瘦的肩膀,目光认真而温和地看着她:“清颜,不要这么想。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若非你那包清肠散在先,扰乱了她的心神,让她方寸大乱,露出了破绽;若非你最后不惜损耗精血,强行激发阵盘护住我们,为我创造了反击的机会……今日结局,或许截然不同。”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温柔:“你做得很好。保护自己,保护在意的人,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何况,那清肠散本就不是致命之物,是她自己心术不正,强行服用燃血丹,才导致邪功反噬,药力失控,最终……落得那般下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听着林默沉稳而有力的话语,苏清颜心中那点不安和愧疚渐渐消散。她知道林默说的是事实。她轻轻靠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闷闷地说:“我只是……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变成那样……为了力量,什么都不顾了……”
林默轻轻拥着她,感受着怀中少女的柔软和依赖,心中一片柔软,同时也升起一股更强的守护之意。“不会的。”他承诺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有我在,绝不会让你陷入那般境地。我们走的,是堂堂正正的修行之路,或许会慢一些,难一些,但根基稳固,心境通达,绝不会被力量所迷惑,堕入那般万劫不复的深渊。”
“嗯。”苏清颜在他怀里用力点头,心中充满了暖意和信任。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相拥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仿佛要将刚才所有的阴暗和污秽都驱散干净。远处的喧嚣渐渐平息,青木门在经历了一场风波后,似乎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但林默知道,赵雪虽然伏法,她背后血煞宗的阴影却未必会随之散去。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来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守护怀中这个他视若珍宝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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