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凝神商讨之际,议事厅的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鹅黄色短褂、翠绿色百褶裙的娇小身影,像一只快乐的蝴蝶,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正是苏灵儿。她裙摆上绣着的灵草图案随着她的跑动仿佛活了过来,食盒上系的粉色丝带也一甩一甩的,衬得她红扑扑的脸蛋更加娇俏可爱。
“林哥!苏姐姐!张浩哥哥!柳月姐姐!”她清脆的嗓音像是一串风铃,打破了厅内略显凝重的气氛,“我来给你们送好吃的啦!是陈雨姐姐刚做好的温肠糕哦!她说这次加了双倍的温肠草碎末,对肠胃特别好,还能快速补充灵力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打开食盒盖子,露出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造型精致、散发着诱人甜香与草木清气的糕点。她先给林默、苏清颜各递了一块,然后又拿起两块,热情地递给张浩和柳月。最后,自己也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张开小嘴,“啊呜”咬了一大口,腮帮子立刻变得鼓鼓囊囊,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然而,这满足的表情仅仅维持了不到三息。
“唔……!”
苏灵儿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痛楚的闷哼!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弯弯的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手中的温肠糕“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她猛地弯下腰,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整个人蜷缩得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
“肚、肚子……好疼……”她的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额头上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她苍白的小脸滑落,“林哥……我、我肚子……突然好疼好疼……像、像是有人在里面用力拧……”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张浩和柳月下意识地站起身,面露关切。苏清颜也心头一紧,想要上前,却被林默用眼神悄然制止。
林默一个箭步冲到苏灵儿身边,蹲下身,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肩膀。只见小姑娘疼得浑身都在发抖,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他立刻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专门应对急症的玉瓶,倒出一粒散发着清凉气息的【缓肠丹】,递到苏灵儿嘴边:“灵儿,别怕,快把这个吃了!”
苏灵儿几乎是囫囵着将丹药吞了下去。然而,预想中的缓解并未到来,腹中的绞痛反而变本加厉!那感觉不再是拧绞,更像是有一把烧红的烙铁在她肠子里反复捅刺、翻搅!
“咕噜噜——卟噜!”
一阵异常响亮、甚至带着水声的肠鸣,毫无预兆地从她腹部爆发出来,声音之大,连站在稍远处的张浩和柳月都听得一清二楚!苏灵儿“啊!”的痛呼一声,整个人彻底瘫软下去,若不是林默扶着,几乎要跪倒在地。她双手更加用力地按压腹部,指甲隔着衣料都陷进了肉里,两条腿死死地绞在一起,脚尖内扣,臀部甚至不受控制地微微向后撅起,这是一个极其不雅却源于本能、试图抵御某种强烈便意和剧痛的姿势。她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唔…唔嗯……疼死了……林哥……救我……”
柳月见状,脸色一变,立刻从药囊中抽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上前一步急道:“让我看看!可能是急性肠痈!” 她行医经验丰富,看出苏灵儿的症状绝非普通吃坏肚子那么简单。
“且慢!”林默却突然抬手,拦住了柳月。他的目光与刚刚跟进议事厅的陈雨瞬间交汇,陈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到蜷缩在地、痛苦不堪的苏灵儿,以及林默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暗示,立刻心领神会。
陈雨脸上立刻堆起一个带着些许歉意和无奈的笑容,快步走到苏灵儿身边,语气自然地对柳月和张浩解释道:“柳月长老,张师兄,不必惊慌!灵儿妹妹她……她这是在帮我试药呢!”
“试药?”张浩和柳月同时一愣,面露疑惑。
“是啊,”陈雨面不改色,语气笃定,“我正在尝试改良温肠糕的配方,想在其中加入一味名为‘速灵草’的新药材,这草药能极快地激发灵力恢复,但……但就是有个不大不小的副作用,会引发比较剧烈的肠胃痉挛和……和排气反应,看起来吓人,但实际上对身体并无大碍,过上一时半刻,药效过去就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对疼得意识都有些模糊的苏灵儿使了个眼色。
苏灵儿虽然腹痛如绞,但尚存一丝理智,听到陈雨的话,再感受到林默扶着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她立刻明白了这是在为她遮掩这难以启齿的尴尬。她强忍着几乎要冲破喉咙的痛呼,从牙缝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对……对……陈雨姐姐……说得对……我、我在试药……没事……过、过一会儿就好……” 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和满头的冷汗,让她的话听起来毫无说服力。
林默顺势接过话头,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责备与关心:“胡闹!试药也不能这么拼命!下次不可再如此了!” 他转头对陈雨道,“还不快扶灵儿去后院厢房休息?再给她熬一碗温和些的安神汤,让她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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