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谷的晨光带着点微凉的水汽,刚漫过灵植区的木栅栏,就落在苏清颜握着符文笔的指尖上。她今天换了件淡绿色的阵法师袍,衣料是玄黄特有的灵蚕丝织成的,轻软透气,领口和袖口绣着银线勾勒的木系符文,随着她抬手的动作,符文会泛出淡淡的荧光。她的长发用一根雕花木簪挽成了一个利落的高髻,几缕碎发垂在鬓边,被晨露打湿后贴在脸颊上,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透亮,连专注时微微蹙起的眉峰,都透着股清冷的韧劲。
青石桌案上,摆着从幽冥宗弟子手里缴获的干扰器碎片——黑色的圆盘边缘还残留着暗紫色的符文痕迹,碎片中心嵌着的小半颗黑魔核早已失去灵光,像块普通的黑石。旁边摊开的苍玄镇门阵法残卷泛着陈旧的黄色,上面的金色符文在晨光下微微跳动,偶尔会飘出一两道细弱的金光,落在干扰器碎片上,引发碎片符文短暂的共鸣。
“再试试这个组合……”苏清颜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跟自己说话。她捏着一支用玄黄竹制成的符文笔,笔尖蘸满了灵墨——这是她昨天特意用温肠草的汁液调和的,能增强符文的灵力传导性。她低头盯着干扰器碎片上的暗紫色符文,指尖先在空气中虚画了一遍镇门残卷上的“破邪符”符文,确认轨迹无误后,才小心翼翼地将符文笔落在碎片边缘。
灵墨接触碎片的瞬间,暗紫色符文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像是被激怒的小蛇,顺着笔尖往苏清颜的手指爬去。她心里一紧,赶紧调动丹田内的木系灵力,顺着笔尖反向注入——淡绿色的灵力与暗紫色符文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轻响,碎片表面冒出一层淡淡的白烟,刚才画了一半的符文也跟着碎裂开来,化作点点灵光消散在空气里。
“还是不行吗?”苏清颜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薄汗。昨天她已经尝试了五种符文组合,要么是符文刚画完就碎裂,要么是灵力注入时被干扰器碎片的魔气反噬,连握笔的指尖都被魔气灼出了几个细小的红痕,现在碰水还会有点刺痛。
“清颜姐,要不要先歇会?我煮了灵米粥,还热着呢!”陈雨的声音突然从木栅栏外传来,她提着一个竹编食盒,粉色的劲装裙摆随着她小跑的动作轻轻摆动,双马尾上绑着的淡粉色丝带沾了点灵植区的草屑,却一点不影响她的活力。食盒盖子没盖严,能闻到里面灵米粥的清香,还混着点温肠草的淡苦味——是她特意按苏清颜的口味煮的,少放了灵糖,多添了些养胃的灵米。
苏清颜抬头,看到陈雨跑得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再等会,我刚才好像摸到点规律,再试一次。”她指了指桌案上的碎片,“干扰器的符文和镇门残卷的符文其实能共鸣,就是我之前注入的灵力太急了,这次我放慢点速度试试。”
陈雨把食盒放在桌案旁,凑过去盯着碎片看了半天,小眉头皱得紧紧的:“这碎片黑不溜秋的,看着就不是好东西,居然还能跟清颜姐的阵法残卷共鸣?真是奇怪。”她伸手想碰碎片,却被苏清颜拦住了:“别碰,碎片上还残留着魔气,会灼手。”
“啊?那清颜姐你小心点!”陈雨赶紧收回手,从食盒里拿出个白瓷碗,盛了碗灵米粥递过去,“先喝口粥垫垫吧,空腹用灵力会伤胃的,你昨天不还说肠胃有点胀吗?”
苏清颜接过瓷碗,温热的粥液顺着喉咙滑下去,带着灵米特有的清甜,确实缓解了早上空腹的不适感。她小口喝着粥,眼睛却没离开桌案上的碎片和残卷——镇门残卷的金色符文还在跳动,其中一道“守元符”的轨迹,似乎和干扰器碎片上的暗紫色符文有某种互补的纹路,要是把“守元符”的符文拆解开,再重新组合到干扰器的符文上,说不定能抵消干扰器的效果。
“有了!”苏清颜放下瓷碗,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重新拿起符文笔,这次没有直接在碎片上画符,而是先在一张空白的符纸上,将“守元符”的符文拆解成三道细弱的金线,再按照干扰器暗紫色符文的轨迹,一点点将金线重新拼接。她的动作很慢,指尖的灵力控制得极为精准,淡绿色的灵力顺着笔尖注入符纸,让金线始终保持着稳定的亮度,没有像之前那样突然断裂。
陈雨在旁边看得大气都不敢出,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灵米糕,生怕自己呼吸重了打扰到苏清颜。她看着符纸上的金线一点点成型,从最初的杂乱无章,慢慢变成一个与干扰器碎片符文相契合的新符文,心里忍不住暗暗惊叹——清颜姐对阵法的天赋,真是比玄黄秘境里的阵法师还厉害!
半个时辰后,苏清颜终于放下符文笔。符纸上的新符文泛着淡淡的金绿色光芒,中心位置恰好能和干扰器碎片的暗紫色符文对应上,当她把符纸贴在碎片上时,金绿色符文突然暴涨,将碎片完全包裹住,原本还在闪烁的暗紫色符文瞬间黯淡下去,连碎片里残留的魔气,都被金绿色光芒一点点净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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